過福林樹廢墟,無意中發現的。”
“你貴姓?”
““在下姓王名縉”
“艾神醫是你的什麼人?”
“無親無故,聞名而已,道長是否與艾神醫有怨?”
“正相反,有恩無怨,多年前,可能那時你還未出世吧!艾神醫曾經替貧道治好瘤疾,二十餘年來唸念不忘。福林村被邊兵毀滅,艾神醫滿門遇害,貧道聞訊心中大痛,真是好人命不長,皇天不佑。貧道曾經到福林村憑弔艾神醫的故居,可是,那兒已成為瓦礫場,連遺址也無法分辨的了。”
“在下也是前往憑弔者之一,那確是一樁人間慘事,雞犬不留,委實令人慘然。”他強抑心中的酸楚,忍著將溢位的淚水,收起小劍轉身木然地說。
老道籲出一日長氣,神色不再冷,說:“過去的事,不必再提了,你知道貧道是誰?”
“在下愚魯,請教。”
“貧道上元下虛。”
他吃了一驚,駭然叫:“原來的閒雲羽士,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三仙之一。”
“貧道不是仙,不會呼風喚雨驅神役鬼,不會騰雲駕霧未卜先知,肉骨凡胎不能不食人間煙火。走!去找那賊禿的下落。”
艾文慈對找賊禿並不熱心,他全心全意找尋姑娘的下落,山上枯草濃密,人獸經過皆留下痕跡,不算難找。從遺蹟看來,姑娘是被人抱走的。他將行囊藏好,領先循蹤急走。
足跡到了嶺下,經過一處亂石四布的山坡便消失了。他分搜山坡四周,一無所見。
“失去蹤跡了?”
“怪事,人確到了這堆亂石坪,似乎並未從四周穿越,人到何處去了?”他困惑地說,舉目四顧。
“這裡藏不住人哪!”
“有兩種可能。”
“怎樣?”
“一是他已發現有人追蹤,隱起蹤跡,一是……晤!由原路退走,岔出另一方向去了。”
“依你之見……’”
“以前一種可能性最大,因此必須猜測他可能走的方向。再就是你我分開搜,在亂石坪四周一里以內的範圍找蹤跡。道長從右繞走,小可繞左,在前面的凋林前會合。”他頗具自信地說。
老道搖搖頭,說:“不,要走一同走,不分開。”
他心中暗鏢,顯然老道疑心他溜走,那麼,老道根本就無意放過他了,剛才老道所說的話,是否真實大有問題,如果他所料不差,他的處境依然兇險,比雙方交手之前更為險惡,因為老道已知道他身懷日精神刃,以後不動手則已,如若動手,老道必行全力一擊,甚至可能不顧身份進行偷襲哩!
他有點毛骨悚然,武林三仙是老一輩的名宿高手,藝業超塵拔俗,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假使對他一個武林小人物存心計算,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我得小心這老狐狸,儘早將他擺脫方可安全。”他想。
他心懸姑娘的安危,本已焦躁不安,再有老道在旁威脅,他確是心亂如麻。
他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不能,他不是有始無終的人,他必須運用機智應付難關,度過困境的。
他要找一處可以扔脫老道的地方,向右面嶺脊下山場附近一指,說:“有水方可適宜居住,看山勢,那兒可能有水源,去看看。”
老道向裡外古木參天的山場注視片刻,說:“那兒一年前我曾經搜過,沒發現有人住過的痕跡。”
“這次道長搜過麼?”
“不曾,貧道剛到。”
“一年光陰變化甚大,說不定和尚進到那兒去了呢。”
“好,且搜再說。”
到了山場人口處,老道眉間深鎖,苦笑道:“今年荊棘和藤籮比往年茂盛多了,不易搜尋的哩!”
他仔細打量附近的形勢,先從左面察看,繞至坳右,虎目中湧起喜悅的光芒,猛地奔上坡腳說:“裡面有人跡,快!”
剛竄出一座矮林,眼前出現一條湍急的小小溪流,溪兩側古林參天,藤蘿密佈。他穿至溪左的大樹,低聲叫:“有人從此地躍過對岸,對岸可能距和尚的住處不遠了。”
“追!”老道低叫。
發現了人蹤,他忘了扔脫老道的打算,迫不及待地一躍而過,向溪岸縱落。單足剛點地,突覺脅下的章門穴一麻,渾身力道全失,立腳不牢,“砰”一聲重重地摔倒在一株大樹下。
老道一聲狂笑,怒鷹似的飛越小溪,大袖迎風飛舞,猛撲右側樹下草叢。
一條灰褐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