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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李世元不要殃及無辜。

皇宮。梁帝看了手中的奏摺後臉色陰沉。哼了一聲將奏摺扔到桌子上,惱怒道:“朕本以為他還算是個清官,沒想到底下汙糟事兒竟這麼多!當真是目無法紀了麼?還是覺得李妃生了個太子,他們就跟著水漲船高,犯事兒也不用受到懲戒麼?!”

秦大福連忙過來給梁帝順背:“皇上,您龍體為重,不值當地為這些事情生氣。”

梁帝握著拳頭,怔忡了一會兒忽然咬牙道:“查!給朕查!一查到底!朕倒要看看他李家到底能混賬到什麼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二章

相國府。一切都亂了套。燒成灰燼的北園還未曾修繕好,於炎炎夏日透露出頹敗的氣象。正如李士彥現在灰暗的心情。

家事不寧,朝堂不和。彷彿一夜之間,彈劾他的奏摺如雪花一般飄來。他左支右絀,捉襟見肘,幾乎抵擋不住。皇上廟堂之上高深莫測,不知其心意如何。眾同僚混跡朝堂多年,都人精似的,眼見情況不妙,紛紛和他劃清界限,更讓他覺得形單影隻,獨木難撐了。

李士彥本是心思重的人,小事還要揣摩三四遍才成,這幾日接連遭逢大的變故,整個相國府好似掉入一張精心佈置好的蜘蛛大網中,逃不脫,躲不過。他難掩焦慮,心事重重,年紀又大了,一時竟急病交加,臥床不起。

獨孤夫人無法,急得要哭,想去找大女兒幫忙,可皇宮那邊兒卻說大女兒生病了需要靜養,不便見客。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讓獨孤夫人越加不安了。

二女兒亦被死蛇嚇得大病,昏睡中都會哭喊,更指望不上。

全家唯一不受影響的,能指望的頂樑柱,竟然只剩下剛及弱冠的大公子李修文。

這日清晨他沒有念聖賢書,輕裘緩帶來到父親的病床前請安。李修文容貌酷似年輕時的父親,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文質彬彬,沉靜儒雅。

李士彥躺在床上,衰老至極,再不復往日的清癯精明。李修文心中不由得一痛,隨即卻低垂了眉眼,不想讓父親看到以後心生悽然。

“父親,您覺得今日身子可好一些了?”

李士彥緩慢地搖搖頭,咳嗽兩聲,道:“也就這樣子了。修文,爹這幾日沒有出去,你可知外面情形如何了?”說著,蒼老的手不禁抓緊兒子雪白的衣袖,一張老臉也露出慌張急切的神情。

“……不容樂觀。”李修文終究不能說謊。

李士彥頹然放開手,呆呆躺在床上。好似失去了渾身的力氣。

李修文伸出手覆住父親蒼老的手背,懇切道:“父親,兒子有一言,雖然不該由兒子問,但現在情況危急,為了整個李家還請父親您老實告訴兒子,外面傳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麼?”

李士彥不願意看兒子殷切的目光。這孩子從小讀聖賢書,自己也一直以仁孝忠義要求於他。往日總是為兒子成器而感到驕傲,現在卻無顏對兒子說出真相。

李士彥不說話豈不等於預設,李修文心中瞭然,嘆了口氣道:“父親,兒子都明白了。既如此,外面聲勢已成,且他們握著我們李府諸多的把柄,掩飾是掩飾不過來了。皇上想必心中也和明鏡似的,只待看我們的表現了。為今之計,無力迴天,想要保住全家,恐怕只有主動向皇上請罪了。”

李士彥手指一顫。睜開眼睛道:“不可輕舉妄動!修文,讓爹再好生想一想,也許事情還沒壞到那種地步!”

對皇上坦白認罪以後,他還能坐在宰輔之位麼?想到會失去權勢,他感到十分恐懼。他老了,可他的孩子還年輕,青春年少風華正茂。他若揹負著罪名下臺,他孩子以後的青雲之路有誰能幫助鋪就呢?

李修文凝視著父親,語氣輕柔卻透露著一股堅定:“父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不要心存僥倖。當朝天子非昏庸之徒,最近幾日咱們府中的事情幾乎轟動全京城,皇上怎麼可能不知曉。且睿親王現在仍舊留在京城,不也說明了皇家對此的態度。這次的懲戒絕對不會輕,皇上允許睿親王繼續逗留,難道不是想靠他的威名鎮住京城嗎?!恐怕不日京城就會產生大動盪,且我李家必然首當其衝。”

李士彥捂住眼睛,一張老臉上老淚縱橫。他真是十分悔恨,自己已經權勢滔天,為什麼還要被貪心矇蔽,以至於今日步入窮途,連累孩子前途。

“父親,這次就由兒子親自前往皇宮向皇上請罪吧。往日皇上還比較賞識修文,想必不至於為難。”

“不!修文,你在家裡老實待著!你是我們李家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