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不能出事!爹雖然棋差一步,往日畢竟還有諸多功勳,這次便舍了老臉向皇上認罪,想必他也不會狠心除掉我們李家!”說著李士彥掙扎著就要起身,呼哧呼哧直大口喘氣,李修文連忙按住他。幾乎泣血道:
“爹,天底下只有父債子償的道理,哪有讓老父為兒子拼命的道理呢?您若這樣將置孩兒於何地?!孩兒還要不要做人了?!爹,您放心,兒子心中自有分寸。”說完,強制讓父親安穩躺下,親自為父親蓋好薄被。李修文起身行禮,便甩袖轉身而去。
他心中已經做好了壯士斷腕般的決斷。李士彥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痛苦地閉上眼睛,一拳捶在床上。
×××
那廂,城郊一處隱蔽的農家小院裡,李世元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堂屋。棗木八仙桌上。一個鼓囊囊的青皮包袱。一把寶劍。
一身淺黃色衣裙的舒靜君笑吟吟坐在椅子上,對站在眼前的青年說:“你已經聽說了李家的現狀,你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半。本宮已經派人弄好了你的戶籍路引文書,就放在這包袱裡面。裡面還有一張銀票,一些散碎銀兩,足夠你遠離京城去梁國任何一個地方了。如果你願意,隨時都可以走。”
青年看看桌上的東西,又轉過頭來謹慎地看著她:“你不怕我洩露訊息?”
舒靜君微笑道:“你若洩露訊息就一定會陪本宮一起死,包括你的親人也會因此喪命,本宮何懼之有?”
青年道:“公主殿下好果然好膽量,好謀算!小人在此叨擾已久,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啟程罷。望公主保重。”
說完一抱拳,上前背起青皮包袱,拿著寶劍就走。竟無一絲留戀之情。
等他走了以後,伺候在靜君旁邊的唐青忽然行禮道:“主子,既然這人已經走了,屬下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也先行告退了。”
“你去吧。這陣子調查相國府的事情,也多多勞累你了。月底我要給你封紅包呢。回去也替我犒勞犒勞絳雪軒的夥計們。”
唐青抿唇道:“是。”
說完轉身就走。等出了院子,卻沒有回程,反而跟蹤先前的青年迤邐出了城。
眼見那李世元越走越偏僻,臨近天黑終於走進一片荒林中。唐青目露寒光走了過去,揚聲叫住那人:“哎,你等一會兒,公主忽然想起一句話兒要我帶給你!”
李世元轉身見是唐青,不禁吃了一驚,謹慎地看著他:“什麼?”
唐青似乎毫無機心,大踏步走近:“你娘不是回老家了麼?你叔叔也早回去了,公主給我說……”
兩人距離已經不超過兩丈,唐青的手撫上腰帶,拇指一扣機簧,忽然漫天銀針射出!那李世元躲閃不及,頓時被紮成刺蝟,掙扎著摔倒地上:“你……你……無冤無仇……為……為什麼?!”
唐青撣撣袖子,似乎對李世元兇惡如噬人之獸的猙獰目光視而不見,慢條斯理道:“她好心放你,我卻怎麼可能留下你這個隱患在她身邊。怪就怪你當初為何瞎了眼,竟然暗算到她頭上。”
“你……難道你……呵呵……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你……枉費心機……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李世元眼眶暴睜,卻忽然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劇烈掙扎的身子重新摔倒在地上,過一段時間便會變得冰冷僵硬。
唐青緩緩走到他面前踢了一腳,忽然冷哼一聲。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瓷瓶,很小心地開啟。這種化屍丹藥性猛烈,沾染一點兒可就了不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了,沒檢查錯別字~~先這樣發吧~~
☆、第六十三章
夜深,人靜。宮殿深處,燭火飄搖。梁帝站在一張黑檀木長桌前,右手執筆,卻懸而未決。一滴烏黑的墨汁淋到雪白的宣紙之上,逐漸暈染開來。
“皇上。”秦大福攏著手過來,小心翼翼抽出那張染汙的宣紙,又抽出一張乾淨無損的宣紙平整地放了上去。
梁帝嘆了口氣,隨手將玉管毛筆塞到秦大福手裡。秦大福連忙將筆放回原位。
“皇上,這夜已經深了……”梁帝忽然瞟他一眼,秦大福立刻改口道:“皇上您要不要喝杯茶?”
梁帝揉揉自己痠痛的眉心:“喝茶,喝茶!朕今晚上不用幹別的了,就光等著喝茶罷!”其實今晚上他已經喝了五杯茶。
往日他自然不會在夜裡喝這麼多茶。但今日下午,他在文華殿見了李士彥之子,李妃之弟——那個博學多聞,氣質儒雅的相國府公子,等深談了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