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另外一個林然。
而林然在這裡一直哭。悽悽惶惶的送別,更象是一種認知的昭顯:她不會再遇到如此簡單與明麗的愛。
與功利毫無關聯,與慾望沒有絲毫干係。
她哭得兩隻眼睛紅腫得似桃子,臉都浮腫起來,這才在鍾泉的攙扶下,坐上回城的班車。
鬱鬱寡歡,又是這般秀色。一路上都有年輕英俊的小夥子試圖向林然搭訕。而她卻軟弱的靠緊了鍾泉,小聲說:“媽媽,我想搬到你那裡住,我害怕。”
鍾泉巴不得,連聲說:“好好好。”
鍾泉生怕林然反悔,一回城就直撲林然居住的小屋,胡亂收拾了幾件衣物,帶齊學習用品,一輛出租直奔回家。凡是不齊的通通買新的,鍾泉甚至還想把主臥讓給林然住。
鍾泉從前在家裡操持家務,如今獨過了幾年,更是嫻熟。早中晚三餐,粥茶飯點,侍候到無微不至。連班也不怎麼上,見到客戶就振奮與驕傲的說;“我女兒回來了。”
瞭解林然情況的,也高興的說:“恭喜恭喜。”
鍾泉小心翼翼在飯桌上把這事當成是一個笑話來講,滿臉生歡的說:“然然,謝謝你給了媽媽機會。”
林然在這裡三天了,林楚沒打過一個電話。
鍾泉只當是不認識這個男人。吃水果的時候,淡淡說:“我已安排律師與林楚對接,要求他履行協議轉讓股權。”
林然住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整個人卻瘦得雙眼越發的大。
“媽媽,那一晚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那一晚在車上,林然與那兩個男人發生了什麼,鍾泉根本就不敢問。
鍾泉把自己當成是駝鳥,深深的埋在沙堆,一廂情願的相信,是自己女兒的英勇,打退了兩個歹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十點半回來,十一點鐘才開寫。
雖然已過了子時,字數也有點少。但也算是沒有完全違背承諾吧。
☆、47
離婚的時間越長,經濟越獨立,精神環境越輕鬆,鍾泉就越能體會到離婚的好處,併為此深深感恩。
鍾泉是感激蘇涵的,她曾經不無快樂的想,如果沒有蘇涵逼迫上門,今生今世她哪能享受到這樣愉悅的生活。
有房有鋪,有朋友有員工,有男人追求,不止老蔡這一個。事實上,條件好的,能識得賢妻良母好處,渴望溫馨放鬆的家庭生活的中年男人,在鍾泉身邊至少也有兩三個。他們以自己的方式,或隱晦或明示的向鍾泉表白,最體貼的那一個還溫情滿滿說:“等孩子上了大學,你再考慮考慮我。”
對方還說:“離了婚還能全心全意為孩子打算的女人,已經不多了。有多少人覺得,只要經濟條件好就是對子女好,其實孩子要的,始終是安全感,是自己在父母跟前那獨一無二的位置。”
說這話的男人姓況,四十五六,手上有間小公司,卻早早的就放棄了建功立業的打算,只願意舒舒服服的過上小日子。
況老闆人材不算頂出眾,論個頭恰恰與鍾肩齊肩。面相還顯老,站在鍾泉跟前,時常搓著手,能下氣力幹活,卻是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
也就是經歷過從前的女人才能深刻體會到這種寡淡的男人的好處。
況老闆則把道理說得更透,“年輕的時候,也能折騰。外面三朋四友,也沾手過桃花,對不起媳婦。總覺得和媳婦過日子,沒個新鮮勁兒,找不到大男人的感覺。傷了媳婦的心,現在想回去,媳婦也不願意了。”
鍾泉問:“那你的孩子呢?”
你不想孩子?不願意為了孩子而努力?
老況沉默一陣才說:“孩子有了繼父,我夾在中間,就是多餘。”
鍾泉想再婚的念頭,就是從老況這句話裡來的。她一早就排除了老蔡的可能。做藝術的,生性浪漫多情,哪能象老況這種經歷過風雨變得成熟知冷疼熱的男人可靠。
鍾泉不無陰暗的想,如果然然能接受老況,老況能真正融入她們母女的生活。林楚成為多餘,她才能算是真正從那段陰影裡走出來。
全新的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生活。
但是這樣的設想,卻被林然今晚的這番話而徹底打碎。
林然在餐桌上對鍾泉說:“媽媽,他們沒能剝光我的衣服,但他們親到我了,我沒了初吻,記憶裡全是口臭。他們捏遍了我全身的每一處,將來即使是我老公也不能象他們這樣仔細認真。我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