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她,再打電話給杜錦芸,跟她說自己已經平安到達,杜錦芸滿是詫異:“席思永?我沒找他呀,我看你們最近關係好像挺僵的……他沒說誰告訴他的嗎?”
“我剛開始以為是你,後來看到你簡訊又覺得不是……”
“詭異,”杜錦芸停頓半晌後沒頭沒腦道,“注意安全,我睡覺了!”
成冰捏著手機不明所以,沒兩分鐘看到席思永抱著個大箱子回來,一絲不苟的表情:“沒人,你過去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成冰搖搖頭,指指遠處幾個畫圖的學生,“說不定他們晚上要休息呢,我又不是你們系的。嗯……我看你做模型就好……這是作業嗎?”
席思永凝著眉,臉上頗有不耐,然而僵著身子站了半天,還是坐下來冷冷道:“流水別墅模型。”
她不懂,席思永瞟她一眼,又解釋道:“賴特的流水別墅模型。”
席思永又倒了兩杯熱水過來,放在旁邊桌上。投入到模型中後席思永表情明顯緩和不少,成冰乾坐在一旁也怪無聊的,自己找了本建築畫冊看,看到一半便哈欠連天,又自己去投幣買了杯咖啡過來。席思永專注於他的模型,一聲不吭,成冰看他只穿著件毛衣,很是過意不去,考慮到他一貫的德行,只好訕訕地問:“休息室有沒有毯子什麼的?”
席思永轉過臉:“冷?”
“我說你。”
“我沒事。”
成冰不好再開口,正昏昏欲睡時又聽席思永問:“身份證和錢包放在一起了嗎?”
“嗯。”
“早上趕緊去掛失,下次注意點。”
終於說了句人話,成冰如釋重負。席思永不再說話,沒多久成冰又困了,找了張桌子趴著小憩,睡意矇矓中聽到有人問:“思永,一起吃早飯?喲……不好意思……”
成冰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一個堪稱虎背熊腰的男生連連致歉:“不好意思,吵著你女朋友了。”
席思永瞥瞥成冰後道:“不是,這是我們樂隊的成冰。”
“哦……是太后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虎背熊腰激動地表達了對成冰的敬仰之意,熱情地請他們共進早餐——酸辣米線。成冰哭笑不得,三人一起吃了個早飯,席思永說要回寢室補覺,讓成冰自己去搬機箱回去。成冰又費了半天工夫,登記補辦身份證,掛失銀行卡,辦完事回寢室倒頭就睡,傍晚時分杜錦芸從家裡回來,把成冰從床上拎下來審問:“我琢磨了一整天,就琢磨出這一個可能——席思永暗戀你。”
成冰白了她一眼,什麼智商?
“你看他平時幹什麼都不慌不忙的,昨天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就冒著雨從家裡趕過去接你,他怎麼找到你的呀,後來你問了沒?”
“沒。”
“我覺得,有問題……”杜錦芸拈著下巴,自以為很有真知灼見的模樣,“他昨天是不是特別著急,然後安慰你呀,陪你去搬顯示器回來呀,還有陪你補辦證件啊什麼的?”
“沒,”成冰無情地粉碎了杜錦芸的妄想,“他臭罵了我一通,今天早上自己回寢室睡覺去了。”
“啊?”杜錦芸一臉惋惜,半天沒得出個結論,最後放棄思考,“這人在想什麼呀?算了,我去超市囤積下個星期的儲糧,你繼續睡吧。”
成冰嗯了一聲鑽進被窩,待門被杜錦芸鎖上後又從被窩裡抬起頭來,滿是惆悵地望著紅漆木門。
席思永在想什麼她不明白,可是她自己在想什麼,她似乎也不明白了。
一閉上眼,腦子裡竟全是昨天雨夜裡見到席思永第一眼時,他那張焦灼的臉。
成冰一連幾日都有些恍惚,連黎銳跟她說土木學院的領導同意出面申請露天電影院給他們做現場,她都沒回過神來。
“太后最近是不是感覺食後腹痛、分泌失調、氣短汗多?”
成冰一時沒鬧清黎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黎銳湊過頭來低聲道:“這是氣血虧虛、心火旺盛的徵兆,太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給你介紹箇中醫。”
“你什麼時候改行賣狗皮膏藥了?”
“我說真的,”黎銳一臉嚴肅,“你燕姐最近就這樣,我告訴你啊,學校中醫科有個老大夫,那錦旗堆了一米高,他就給我把了把脈……”
“你不就是內火外寒嘛,他給你開九味羌活湯啦?”
“喲,太后您原來是個中高手深藏不露哪?”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 我們最近小演出成績不錯,土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