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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那就是有勇無謀了。能不能給我一根火柴?”福爾摩斯抽著香菸,好象很喜歡香菸的鎮靜作用似的。

“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你,”福爾摩斯說道,“我還必須請你破例允許我現在從你花園後牆翻出去,離開你的住所。”

“可是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呢?”我問道。

他把手伸出來,我藉著燈光看見他兩個指關節受了傷,正在出血。

“你看,這並不是無中生有吧,”福爾摩斯笑道,“這是實實在在的,甚至可以把人的手弄斷呢。尊夫人在家嗎?”

“她外出訪友去了。”

“真的!就剩你一個人嗎?”

“對。”

“那麼我就便於向你提出,請你和我一起到歐洲大陸去作一週旅行了。”

“到什麼地方?”

“啊,什麼地方都行,我無所謂。”

這一切都是非常奇怪的,福爾摩斯從來不愛漫無目的地度什麼假期,而他那蒼白、憔悴的面容使我看出他的神經已緊張到了極點。福爾摩斯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這種疑問,便把兩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胳膊肘支在膝上,作了一番解釋。

“你可能從來沒聽說過有個莫里亞蒂教授吧?”他說道。

“從來沒有。”

“啊,天下真有英才和奇蹟啊!”福爾摩斯大聲說道,“這個人的勢力遍及整個倫敦,可是沒有一個人聽說過他。這就使他的犯罪記錄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我嚴肅地告訴你,華生,如果我能戰勝他,如果我能為社會除掉他這個敗類,那末,我就會覺得我本人的事業也達到了頂峰,然後我就準備換一種比較安靜的生活了。有件事請不要告訴外人,近來我為斯堪的那維亞皇室和法蘭西共和國辦的那幾件案子,給我創造了好條件,使我能夠過一種我所喜愛的安靜生活,並且能集中精力從事我的化學研究。可是,華生,如果我想到象莫里亞蒂教授這樣的人還在倫敦街頭橫行無忌,那我是不能安心的,我是不能靜坐在安樂椅中無所事事的。”

“那麼,他幹了些什麼壞事呢?”

“他的履歷非同等閒。他出身良家,受過極好的教育,有非凡的數學天賦。他二十一歲時寫了一篇關於二項式定理的論文,曾經在歐洲風行一時。藉此機會,他在我們的一些小學院裡獲得了數學教授的職位,並且,顯然,他的前程也是光輝燦爛的。可是這個人秉承了他先世的極為兇惡的本性。他血液中奔流著的犯罪的血緣不但沒有減輕,並且由於他那非凡的智慧,反而變本加厲,更具有無限的危險性。大學區也流傳著他的一些劣跡,他終於被迫辭去教授職務,來到了倫敦,打算作一名軍事教練。人們只知道他這些情況,不過我現在準備告訴你的是我自己發現的情況。

“你是知道的,華生,對於倫敦那些高階犯罪活動,再沒有誰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最近這些年來,我一直意識到在那些犯罪分子背後有一股勢力,有一股陰險的勢力總是成為法律的障礙,庇護著那些作惡的人。我所辦理的案件,五花八門——偽造案,搶劫案,兇殺案——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到這股力量的存在,我運用推理方法發現了這股勢力在一些未破案的犯罪案件中的活動,雖然這些案子我個人並未應邀承辦。多年來,我想盡辦法去揭開廕庇這股勢力的黑幕,這一時刻終於到來了。我抓住線索,跟蹤追擊,經過千百次的曲折迂迴才找到了那位數學名流、退職教授莫里亞蒂。

“他是犯罪界的拿破崙,華生。倫敦城中的犯罪活動有一半是他組織的,幾乎所有未被偵破的犯罪活動都是他組織的。他是一個奇才,哲學家,深奧的思想家。他有一個人類第一流的頭腦。他象一隻蜘蛛蟄伏於蛛網的中心,安然不動,可是蛛網卻有千絲萬縷,他對其中每一絲的震顫都瞭如指掌。他自己很少動手,只是出謀劃策。他的黨羽眾多,組織嚴密。我們說,如果有人要作案,要盜竊檔案,要搶劫一戶人家,要暗殺一個人,只要傳給教授一句話,這件犯罪活動就會周密組織,付諸實現。他的黨羽即使被捕,也有錢把他保釋出來,或為他進行辯護。可是指揮這些黨羽的主要人物卻從未被捕過——連嫌疑也沒有。這就是我推斷出的他們的組織情況,華生,我一直在全力揭露和破獲這一組織。

“可是這位教授周圍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策劃得狡詐異常,儘管我千方百計,還是不能獲得可以把他送上法庭的罪證。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我親愛的華生,可是經過三個月的努力,我不得不承認,至少我碰到了一個智力與我勢均力敵的對手。我佩服他的本事,勝過了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