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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乘第一班車回到沃金,檢查了贓物,肯定它極為珍貴,便把那份協定藏到他認為非常安全的地方,企圖一兩天內取出,送到法國大使館或他認為可以出高價的任何地方。可是你突然返回家中。他措手不及,就被迫從那間臥室搬了出來。

從那時以後,屋裡一直至少有兩個人在,使他再也無法拿出他的珍寶。這種情況簡直使他急得發瘋。不過他終於看到了機會。他設法潛入室內,可是你沒有睡熟,挫敗了他的計劃。

你可能還記得,那天晚上你沒有服用平常吃的那種藥。”

“我記得。”

“我想,他一定在那藥裡做了手腳,因此他相信你一定會毫無知覺了。當然,我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覺得能毫無危險地重新再幹,那他還是要再去試試的。你離開臥室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我讓哈里森小姐整天待在屋裡,為的是使他不能趁我們不在時先下手。我一方面使他誤認為沒有危險,一方面,正如剛才說過的,監視著臥室內的動靜。我早就知道檔案十之八九是藏在臥室裡,但我不願拆開所有的地板和壁腳去搜尋它。我讓他自己從隱藏之處拿出來,我就省了許多麻煩。還有什麼地方我沒有講清楚的嗎?”

“第一次他本來可以從門裡進去,為什麼偏要撬窗戶呢?”

我問道。

“從門裡進他得繞過七間臥室,另一方面,他從窗戶卻可以毫不費力地跳進草坪。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認為,”費爾普斯問道,“他有什麼行兇的企圖嗎?

那把刀子只能作兇器用啊。”

“可能是這樣,”福爾摩斯聳聳雙肩回答道,“我只能肯定地說,約瑟夫·哈里林先生絕對不是一個肯發善心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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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錄系列 最後一案 字數:12890

我懷著沉痛的心情提筆寫下這最後一案,記下我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傑出的天才。從“血字的研究”第一次把我們結合在一起,到他介入“海軍協定”一案——由於他的介入,毫無疑問,防止了一場嚴重的國際糾紛——儘管寫得很不連貫,而且我深深感到寫得極不充分,但我總是竭盡微力把我和他共同的奇異經歷記載了下來。我本來打算只寫到“海軍協定”一案為止,絕口不提那件造成我一生惆悵的案件。

兩年過去了,這種惆悵卻絲毫未減。然而,最近詹姆斯·莫里亞蒂上校發表了幾封信,為他已故的兄弟辯護。我無可選擇,只能把事實真相完全如實地公諸於眾。我是唯一瞭解全部真相的人,確信時機已到,再秘而不宣已沒有什麼用處了。

據我所知,報紙上對此事只有過三次報道:一次見於一八九一年五月六日《日內瓦雜誌》;一次見於一八九一年五月七日英國各報刊載的路透社電訊;最後一次就是我上面提到的幾封信,那是最近才發表的。第一次報道和第二次報道都過分簡略,而最後一次,正如我要指出的,是完全歪曲事實的。我有責任把莫里亞蒂教授和歇洛克·福爾摩斯之間發生的事實真相第一次公之於眾。

讀者可能還記得,自從我結婚及婚後開業行醫以來,福爾摩斯和我之間極為親密的關係在某種程度上變得疏遠了。

當他在調查中需要個助手時,依然不時來找我,不過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少了。我發現,在一八九○年,我只記載了三件案子。這一年冬天和一八九一年初春,我從報上看到福爾摩斯受法國政府的聘請,承辦一件極為重要的案子。我接到福爾摩斯兩封信,一封是從納爾榜發來的,一封是從尼姆發來的,由此,我猜想他一定要在法國逗留很長時間。然而,非常出人意外的是,一八九一年四月二十四日晚間,我見他走進我的診室。尤其使我吃驚的是,他看來比平日更為蒼白和瘦削。

“不錯,我近來把自己搞得過於筋疲力盡了,”他看到我的神情,不等我發問,搶先說道,“最近我有點兒吃緊。你不反對我把你的百葉窗關上吧?”

我用以閱讀的那盞燈,擺在桌上,室內僅有這點燈光。福爾摩斯順牆邊走過去,把兩扇百葉窗關了,把插銷插緊。

“你是害怕什麼東西吧?”我問道。

“對,我害怕。”

“怕什麼?”

“怕汽槍襲擊。”

“我親愛的福爾摩斯,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想你對我是非常瞭解的,華生,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可是,如果你危險臨頭還不承認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