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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不,謝謝你,約瑟夫。我有點頭痛,這間屋子挺涼爽,正合我意。”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福爾摩斯先生?”我們的委託人問道。

“啊,我們不能因為調查這件小事而失去主要調查目標。

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到倫敦去,那對我的幫助就很大了。”

“馬上就走嗎?”

“對,你方便的話,越快越好,一小時內怎樣?”

“我感到身體非常硬朗了,我真能助你一臂之力嗎?”

“非常可能。”

“大概你要我今晚住在倫敦吧?”

“我正打算建議你這樣做。”

“那麼,如果我那位夜中之友再來拜訪我,他就會撲空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一切聽你吩咐,你一定要告訴我們你打算怎麼辦。或許你想讓約瑟夫和我們一起去,以便照顧我?”

“啊,不必了,你知道我的朋友華生是醫生,他會照顧你的。如果你答應這麼辦,那我們就在這裡吃午餐,飯後三人一同進城。”

一切都照他的建議安排停當,只有哈里森小姐按照福爾摩斯的意見,找個藉口留在這間臥室裡。我想象不出我的朋友究竟耍的什麼花招,莫不是他想讓那位姑娘離開費爾普斯?

費爾普斯正因為已經恢復了健康並期望參加行動,高高興興地和我們一起在餐室進午餐。但是,福爾摩斯還有一件更使我們大為吃驚的事,因為他在陪同我們到車站並送我們上車以後,不慌不忙地宣告說,他不打算離開沃金了。

“在我走以前,有一兩件小事我要弄清楚。”他說道,“費爾普斯先生,你不在這裡,在某種程度上反而對我更有利。華生,你們到倫敦以後,你一定答應我,立即和我們的朋友一同乘車到貝克街去,一直等到我再見到你們為止。好在你們兩人是老同學,一定有許多事可以談的。今晚費爾普斯先生可以住在我那間臥室裡。我明天早晨乘八點鐘的火車到滑鐵盧車站,趕得上和你們一起進早餐。”

“可是我們在倫敦進行調查的事怎麼辦呢?”費爾普斯沮喪地問道。

“我們明天可以做這些事。我想我現在留在這裡正是十分必要的。”

“你回布里爾佈雷去後可以告訴他們說,我想明天晚上回去,”我們的火車剛要離開月臺時,費爾普斯喊道。

“我不一定回布里爾佈雷去,”福爾摩斯答道,在我們的火車離站時,他向我們高高興興地揮手致意。

費爾普斯和我一路上都在談論這件事,可是誰也不能對他這個新行動想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理由來。

“我猜想,他是想找出昨夜盜竊案的線索,如果真有盜賊的話。至於我自己,我決不相信那是一個普通的盜賊。”

“那麼,你自己的意見是什麼呢?”

“老實說,不管你是否把它歸結為我的神經脆弱,可是我相信,在我周圍正進行著某種隱秘的政治陰謀,並且由於某種我不能理解的原因,這些陰謀家想謀害我的性命。這聽起來似乎有些誇張和荒謬,可是請考慮一下事實吧!為什麼盜賊竟想撬開無物可盜的臥室的窗戶?他又為什麼手中拿著長刀呢?”

“你肯定那不是撬門用的撬棍嗎?”

“啊,不,是一把刀。我很清楚地看到刀光一閃。”

“可是究竟為什麼會懷有那樣深的仇恨來襲擊你呢?”

“啊,問題就在這裡了。”

“好,如果福爾摩斯也這樣看,那麼這就可以說明他採取這一行動的原因。對嗎?假設你的想法是對的,他能抓住那個昨夜威脅過你的人,那他就向找到偷海軍協定的人這個目標前進了一大步。若設想你有兩個仇人。一個偷了你的東西,另一個來威脅你的生命,那未免太荒謬可笑了。”

“可是福爾摩斯說他不回布里爾佈雷去。”

“我瞭解他不是一天半天了,”我說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他沒有充分理由就去做什麼事情。”說到這裡,我們便轉入了其他話題。

可是這一天把我弄得疲憊不堪。費爾普斯久病之後依然虛弱,他所遭遇的不幸更加使他易於激怒,緊張不安。我盡力講一些我在阿富汗、在印度的往事,講一些社會問題,講一些能給他消愁解悶的事,來使他開心,但都無濟於事。他總是念念不忘那份丟失的協定,他驚異著,猜測著,思索著,想知道福爾摩斯正在做什麼,霍爾德赫斯特勳爵正在採取什麼措施,明天早晨我們會聽到什麼訊息。夜色深沉之後,他由激動變得痛苦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