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梨花帶雨的美女,奇怪地問正在吃飯的狼人。狼人頓了下吃飯的動作,但終是沒有停下來回答我,而是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罐頭。倒是那名攝影師遞給我一部數碼相機,我接過來調出裡面的照片後便明白她為什麼要哭了。圖片中顯示幾名軍人從野外的小村莊抓住了一家人,拳腳相加硬是把一名花甲老人活生生打死,然後把家中的母女兩人綁在裝甲車上輪姦,並逼著她們看著家中最小的孩子被架在火堆上燒烤個半死。由於是用夜視裝備拍攝的,所以士兵的面容並不真切,但仍可以分辨出除了傭兵外,還有幾名美軍圍觀和參與了此事。一個富家千金大小姐,看到這種場景沒有出毛病已經算她精神強韌了。
“他們最殘忍的是在做了這些事後,還放走了那對母女。在伊斯蘭國家除去面紗對女人都是極大的羞辱,失貞的女人更是死路一條,遭性侵害的女人最終都將被親人殺死以保住家族名譽。”女人捂著臉哽咽道,“戰爭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們連畜生都不如。‘持久自由’?難道自由便是這麼換來的嗎?”
“嗨!它原本還要被命名為‘正義無限’來著。”我看著門外走來的美軍新聞官,把相機扔到床上,“柏拉圖說過,從來沒有一個好戰爭或壞和平!”
第一〇六章 正義無限(二)
黃沙依然被寒風包裹飛舞在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上空,悠揚的頌經聲依然帶著真主的祝福庇護著亙古存在的土地。
坐在顛簸的軍車裡,我手把方向盤賓士在無人的荒野中,原本放手馳騁的樂趣卻被身邊一觸即發的危險所敗壞,頭頂上方穿梭不停的轟炸機編隊帶著巨大的噪音低空飛過。由於甘茵斯坦貧乏到可憐的防空系統對美軍沒有任何威脅,所以美國空軍大膽放心地把退役的各種飛機都調了出來,如果不是怕丟了軍事大國的面子,估計他們會連噴除蟲藥的農用機都給派過來。
“媽的!這群不用走路的王八蛋!炸了一夜也不累,昨天晚上十分鐘一趟,吵得我都睡不著。現在又來,想補個覺都沒辦法。”托爾躺在我的車後,他是我車上的炮手,負責車載的陶式反坦克導彈發射站和六管機槍。
通向昆都的公路已經被封閉,北方聯盟計程車兵配合著美軍把守著每一個交通要道。穿長袍扛AK47的反學生軍聯盟士兵看到我們的車隊,都紛紛揮手示好,大群的孩子聚集在道路兩旁對著美軍歡呼,每次微笑贏得的是美軍坦克上丟下的大把糖果。
“你看這幫傢伙和學生軍有什麼不一樣?”同行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和加拿大的特種兵,我們現在的身份由助戰部隊提升到了軍事顧問。說話的是我副駕駛位子上坐的陸戰隊士兵,後面還坐著一名美國兵,好笑的是她便是那名我見過面的叫唐唐的華裔女兵。
“最大的不同是,他們同樣微笑揮手,但等我們走近也不會開槍。”我看了看身邊這個剛從軍校畢業的新生,帶著金絲眼鏡框的靦腆年輕人看起來就像個助理律師一樣文質彬彬。聽到托爾從車頂傳來的回答,他似乎高興地笑了笑。
“你笑什麼?”我冷冷地打斷他的歡欣。
“沒什麼,長官!”新丁聽到我的聲音趕忙收起了微笑緊張地看向窗外。雖然臉向外,不過他仍用眼角的餘光跨過眼鏡架瞄我,眼神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你叫什麼名字?二等兵!”我打量著這個清秀的小夥,甚至看到他戰術背心胸前用來裝工具鉗的通用雜物袋裡卷放著的一本《浮士德》。
“丹尼爾,長官!”二等兵丹尼爾聽到我的問話,趕忙坐好回答我。
“那好!丹尼爾,你知道為什麼其他士兵都不願和你坐一輛車嗎?”我仍語氣不善地講話。
“不知道,長官。”
“因為沒人喜歡和一個拿著上膛步槍的傢伙坐在同一輛車裡,而且槍口還不是指著外面。你這個笨蛋!”我說完這句話冷不丁一巴掌扇在他的凱夫拉頭盔上,沒用什麼力,卻把他打得一頭栽在了前控臺上。
“對不起,長官!”丹尼爾扶著頭盔坐好,趕緊把手中的M4槍口伸到了窗外,後面的女兵唐唐聽到我的話,也很聰明地趕緊把槍口伸到窗外,然後臉紅地偷偷向後視鏡中看一眼,發現我看到她的小動作後,尷尬地低下頭淺笑起來。
車子接近一個繁忙的檢查站,那是山腳下一排低矮的土房,大約有八九間。十多個挎槍的反學生軍聯盟士兵穿著長袍在屋前哨卡邊停靠的卡車隊旁打排球,還有幾個人躲在路邊的戰壕裡從重機槍後面眯眼看著我們的到來。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但不知為什麼,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