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燾拍著胸脯,“陛下儘管去做,放心,天下女子無人不心動,必嬌羞欣喜,投懷送抱!”
……
皇帝回憶了一下方才徽妍的樣子,唇角抽了抽。
什麼嬌羞欣喜,什麼投懷送抱。
鬼扯。
還不是笑容都不見一個,匆匆就走了,跟從前她每回躲避自己的模樣毫無區別。
杜燾匹夫,淨出餿主意。
皇帝心中忿忿然,想到方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寒得激出一身雞皮。
什麼縱橫情場鬼見愁。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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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徽妍覺得自己過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仍然像從前一樣,每日侍奉蒲那和從音起居,教他們識字看書,用膳就寢。她做得很好,吳內侍和宮人們都對她甚是尊敬。
但只有徽妍自己知道,她並沒有那麼全心全力。
因為她總會忍不住朝殿前張望,可是皇帝每回駕臨,卻又成了她最受折磨的事。
徽妍不是個擅長對自己說謊的人,自從明白地意識到自己對皇帝的想法,她開始像從前在宮學裡面對司馬楷那樣患得患失。她不敢跟皇帝對視,卻會不由自主地留意他說的每一句話,尤其是他對自己說話時,徽妍會心潮翻滾,勉強卻要強作鎮定,似乎對什麼都毫不在意。
偏偏皇帝似乎十分照顧她的心情,每日必定來一次漪蘭殿,若無多閒暇,便下朝路過順便看看;若空閒多些,就與眾人一道用膳。而那天他對徽妍說的那句話,則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面對徽妍,神色自若。
徽妍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樣或許最好。
本來麼,皇帝說不定只是一時興起隨口說說,而自己卻想七想八魂不守舍。
……朕再說心中有你,你也仍不應許,是麼?
徽妍又想起在匈奴時,皇帝問她的話。
自己當時,誠心誠意地感動於他體恤,感動地承認,伏拜在地。而後來,皇帝無論是讓她入宮還是親自去弘農,都說得明明白白,是為了蒲那和從音。
就算他心中仍有你,你會嫁入宮麼?
徽妍想到此處,便覺得心頭像是剛剛燃起的柴堆,被猛然潑了一盆涼水。
所以,還是藏在心底最好吧?她默默地對自己說……
徽妍心中糾結煎熬,皇帝與蒲那從音卻是其樂融融。
蒲那和從音一直念著想去長安的街市,但皇帝太忙,總說過幾日。
“舅父日後再去,徽妍帶我等去。”終於,一次用膳時,蒲那大膽提了出來。
“不可。”皇帝卻一口回絕,“街市中人來人往,小童最易走失。”
明明有侍衛麼。徽妍心想,卻忍不住浮想,是啊,明明侍衛便能護得周全,他為何非要自己也一起去?
耳根一熱,徽妍忍不住瞥向皇帝,卻見他看著蒲那,一臉尋常之色。
蒲那和從音只得不出聲,默默吃飯。
皇帝看他們如此,語氣緩下,“未央宮甚大,不出宮亦可玩耍,在宮中,你二人可有甚想玩的?”
蒲那聞言,立刻道,“想騎馬!”
“哦?”
“從音也要騎馬!”
皇帝笑了笑,忽而轉向徽妍。
四目相對,徽妍猝不及防,怔了怔,心又“咯噔”撞了一下。
“朕記得在匈奴時,曾賜女史良駒,但因行軍在外,一直未予,確否?”他問。
徽妍藉機將視線收回,欠身答道:“正是。”
只聽皇帝吩咐道:“徐內侍,將此事告知太廄令,明日女史到廄中擇馬。”
徐恩應下。
“不過明日朕不得空閒,”皇帝又道,“車郎王恆,騎術精湛,又乃女史胞弟,明日王子居次騎馬,令王車郎陪同。”
皇帝不去。
徽妍心底雖鬆口氣,卻又覺得摻著些莫名的失落。不過想到能見王恆,還是一件教人高興的事。
撇去那些擾人的心思,徽妍露出笑意,忙行禮謝恩。
第48章
蒲那和從音聽皇帝說他不能與二人一起去騎馬,臉上皆露出失望之色。
“舅父為何不欲我等騎馬?”蒲那問。
“舅父明日不在宮中。”皇帝笑笑,“王車郎騎術過人,還有眾侍衛陪伴,朕不在亦一樣。”
蒲那還想說什麼,徽妍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