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
李清向李琳拱拱手,翻身上馬,帶著崔柳柳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他卻不知道,在李琳的馬車裡有一雙美麗的眼睛一直在默默注視著他與崔柳柳離去,目光復雜,帶著幾分失落和惆悵。
馬車,李琳不時扭頭看自己的女兒,車廂內很黑,只看見她的眼睛明亮而恬靜,沉默地盯著前方。過了好久,李琳才慢慢道:“驚雁,你覺得李清這個人怎麼樣?”
李驚雁扭頭望向窗外東市的方向,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憂傷,卻又轉瞬不見,只淡淡應道:“什麼怎麼樣?我不懂父親的意思。”
“我地意思是說。斷了父親的話,“他地恩情女兒自然會記在心中,只是,我現在不想提他。”
李琳見女兒不願聽自己說完,他嘆了口氣,苦心勸道:“我一直由著你的性子,從不干涉你地終身大事,希望你能選個自己喜歡的如意郎君,可也總不能這樣耽誤下去,我聽你大哥說,那個岑參對你頗有意思,我看你也挺欣賞他,如果你願意,我去給他說說。”
李驚雁卻搖了搖頭,“父親,我們不要說這件事好不好,我好累!”
“可是你若再不成婚,我擔心某些人又會再次打你和親的主意,那時又該怎麼辦?”李琳見女兒總是迴避這件事,他也不禁著急起來,“難道這麼多追求者中就沒有一個值得你考慮的嗎?我看未必,根本原因你對人總是那麼冷冰冰,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你看看李清,他本來是我最中意的,我今晚請他來,就是想給你創造個機會,可就因為你的冰冷,人家才害怕你,不敢接近你,現在卻被你表妹搶了先,等哪天人家成婚帖子送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爹爹!”李驚雁驀然回頭,激動道:“他就是娶公主、娶仙女又關我什麼事,我冰冷、我嫁不嫁人又與他何干,真是可笑,難道天下只有他一個男人,我非他不嫁嗎?他喜歡錶妹就陪她去逛燈市、去東市看焰火好了,我又在乎什麼!”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越說越激動,扭過頭去死死地盯著窗外,不知不覺,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那白玉般地臉龐上悄悄地滾落下來。
今晚的上元夜註定是有人憂愁,有人歡樂,李亨渾身輕快地躺在馬車裡地軟榻上,長長的眉眼舒心得趴了窩,今夜父皇對李琮厭惡的一
讓他看見了,他終於恍然大悟,原來父皇並沒有被老所迷惑,不僅如此,父皇又將自己看中的李清加封后送還東宮,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父皇並沒有廢自己的打算,想通這一節,李亨從年前就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又想起城樓上精彩的一幕,“這個李清,想不到他竟出這一招,尤其他最後一句話,實在是深得父皇的心,真是一個做官的料啊!”
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會心的笑容,“假以時日,此人必然會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這時,馬車緩緩減速,停了下來,侍衛在車窗旁低聲道:“殿下,李右相就在前面,我們要不要繞路。”
“繞路?為什麼要饒路,給我迎上去。”
今晚的上元夜正好是李林甫當值,皇上今夜在朱雀城樓上賞燈給了他極大的壓力,一旦燈會上出了什麼事,他瞞也瞞不住,故而從下午起他便忙碌著安排各種細節,從燈會的治安到燈盞的佈置,事無大小他都親自過問,李林甫做事極講究細節,他知道,很多事情就是因為細節的不慎導致滿盤皆輸。
朱雀城樓上發生的事他雖不在場,但有人會用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他,所以當他聽到李清已被太子封官時,他便立刻意識到,海家材料和李道復的那封信已經落入太子之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李林甫就完了,他自有解決之道,他迅速判斷局勢,皇上已經暗示自己不準再動太子,太子之事就此了結,如此,自己還何苦要保持一個僵局。
李林甫等待李亨已經多時了,這時。他遠遠見太子地車仗過來,也命手下將馬車迎了上去,兩車交錯,竟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車簾一打,露出兩張虛偽的笑臉來。
“呵呵!殿下與民同樂。共享花燈盛世,這等心胸,老臣實在是佩服。”
“哪裡,我們不過是隨皇上而行,倒是相國在上元夜還在勤於政事,為我等能在今晚欣賞到如此華麗燈會而兢兢業業,這才讓人敬佩,我大唐能有李相國這樣的宰相,那才是國之幸事。”
兩人互相恭維,口氣真誠。誰也不會想到,這二人竟是一對生死冤家。若有機會,都決不會手軟。一定會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李林甫話鋒一轉,便搭上了今天晚上之事,“聽說太子收了一名良才,連皇上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