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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場上一切生死形勢變化,只能乾等著甚至祈禱著將士們平安歸來麼?………軍師……,軍師沒有一兵一卒!吳國的將現在不止我一個!………

“是我錯了。”他低頭:“你這樣的人,如何能做軍師?東方心高氣傲,總是臨於眾川之顛,事事力求身先。將軍的勇氣可鑄就軍心,將軍的氣勢如飛鴻萬里,若不立於將士身前,若不親自率兵沙場馳騁…………”

他說道這裡,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可是………可是將軍一定要記得…,…浩歌賦太行,壯志不可奪啊!”

浩歌賦太行,壯志不可奪。…………壯志不可奪………壯志……不可奪,不可奪!

我俯身撿起地上的朝服,當年豪情,銘厲如虹影穿梭,在心間繚繞。

隆重,華麗,曾經承載了我所有的驕傲與尊榮,在這樣一番境地裡,變得不甚扎眼。我小心將衣服折起,遞給胡承和,說:

“太令幫我收著吧,有朝一日,吳中再會,再讓你看看東方馬上英姿。”喪氣的話實在沒有必要再說,指望一切泡影能就此打住。一如慕蝶所說,位置始終在變,人總是無法活在過去。眼前一個忠心耿耿的老臣,反倒是成了我來安慰他。

胡承和也沒有了先前的激動,面色平靜的接過朝服,顯然他比我更清楚我如今的處境。這衣服本就只是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又不可能真的在這裡穿它,現在刺激的目的達到了,當然是再收回去。

他另找一套衣服給我,道:“剛才見你腿上有血,想必傷得不輕,不知明日還能不能騎馬?”

我一愣,之前的屈辱如電流在渾身急竄而過。他提得隱晦,但顯然已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我賣力甩了甩頭,拋開一切雜念,抓住了他後半句,“騎馬,為什麼要騎馬?”

“宇文子昊明日安排了狩獵活動,到時候必定會帶上你。”他啜了口茶,繼續道:“我手上二十員精衛,加上我兒子,他武功不錯。我們趁亂逃出去,應該沒有問題。”

這一番話著實讓我大驚,他竟真的是要帶我回吳中。原來他什麼都計劃好了,帶著二十多個人潛進來,在宇文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他………究竟籌劃了多久?沒想到到了這樣的絕境,還有非親非故的人會冒死來拉我一把。

“太令,這又是何必呢?此處東方仇敵林立,救東方出去,可是要用命來做籌啊。”我說,這樣的話甚是客套,越是這樣說,對方越是義薄雲幹。而我,是真的想離開了。

“眾心齊南向,昂首與天通。下官永遠記得將軍這句話,所以下官不認為二十餘忠肝義膽的志士救不出一個東方。”

看著他絕斷又決然的眼,我實在找不出半點推委的理由,自己曾經說過如此牽強的豪言壯語,真是應了那一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二十餘志士………眾心?難道他手下那些人統統會有心來救東方麼?真是……、等等,志士?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太令的侍衛麼?”

“不是。”他朗聲道,“那些人都曾是你手下的兵士,自舉而來。也許東方從未在意過,可他們都是敬你之人,包括我兒子,他曾在你手下做過領兵。”

我一時無語,這真是把我赦到了。兵士不過是國家器械,一道令符可調發千百,一場戰役可成批葬送,這些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有那個什麼領兵,如果是領兵我應該有印象,畢竟士官職位不算太小,而且很多都是我一手提拔。

我在腦中一一過濾部屬們的名字,自然開口問道:“你兒子叫什麼?”

“鄙子胡宜。”

胡宜?居然是他。

我對胡宜印象頗深。一個天橫貴胄的富家公子,靠著當爹的那點官威來做個領兵,在我軍中一向不遵法紀,到了戰場上又臨陣畏縮,居然還敢給我玩什麼裝死。被我抓回來杖了二百軍棍,差點就一命嗚呼。後來倒是變老實了。可我總記得,那雙帶著三分囂張七分驕橫的眸子裡,頻頻向我擲來厭惡和憤恨,還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畏懼的神情。這樣的人也有能耐救我

麼?莫不是被老爹逼來的,要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記仇這種事情,實在太可怕。直到現在種種經歷,我以習慣了事情如果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就會換得更大的落空。

……………

正午的陽光熾烈得詭異,人們閒散而庸懶的屈身在馬背上。誰願意在這種氣候下狩獵?可大家又不太好薄了宇文的面子。

宇文好像興致很高,一路下來接連不斷的向人們展示他引以為得意的騎射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