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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詩經》也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結為夫妻後就永遠在一起,方才有後來的琴瑟和諧,鶼鰈情深之說。”

冰清所以會有此一問,問的當是她跟胤澤吧,故而莫愁不悅,瞥了眼在旁的紫晴,唇角輕蠕,“民間也說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冰清垂眸不語。

紫晴看了看莫愁,又向冰清道:“皇后何必問夫妻呢,這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說到底,還是一個緣!”

冰清默默頷首,想自己跟胤澤雖無夫妻之實,卻也算曾同衾共枕過了。

揚眸望著亭臺的飛簷,微不可聞地輕聲一嘆:“安得聚首同一簷?只緣人間緣緣緣。奈何,這簷有高低,緣有深淺呢”

“皇后”知她傷心,紫晴卻不知道該要如何安慰,只能是選擇靜默不語,徒然感傷。

“莫愁姐姐,”冰清閉上美眸,不想自己不爭氣地就落下淚水,她身子不好,最是忍不住哭的,“冰清求莫愁姐姐一件事可好?”

“莫愁在呢,冰清有事只管說,莫愁自會盡心盡力為你辦妥。”莫愁扶上冰清單薄的肩膀,湊近她身邊去。

冰清握上莫愁的手,續道:“莫愁姐姐,自你在聶家五年到如今隨冰清入宮,冰清都不曾給姐姐你帶來過何等風光,可姐姐你始終對冰清不棄不離,毫無怨言,冰清此生恐是再無機緣報答姐姐了。

近日來,冰清頗覺身體不適,舉著執筆亦感困難,恐是大約大去之日不遠矣,冰清生無所求,只放不下的是冰清還有一個哥哥。冰清的哥哥,勇武善謀,是個不世之材,唯生性重情,頗為自苦。

冰清若是不在了,冰清就把哥哥交託給莫愁姐姐了,勞煩莫愁姐姐替冰清好生照顧,此情此恩,冰清來世定當結草銜環”

“傻丫頭,你在胡說什麼?!”她怎麼像是在交託後事?凜得莫愁抱緊了人,不肯讓她再說。

冰清已然清淚成流,卻含笑相問:“莫愁姐姐,你說,可好嗎?”

她哪裡會不知道莫愁姐姐對哥哥凌風的心意呢?她只是一直都不說而已,只是一直都放在心上而已。

然今,她覺得時候到了,需要為自己的傻哥哥謀幸福了。

君何親天衢?

然今,冰清覺得時候到了,是時候要為自己的傻哥哥謀幸福了。

“冰清”

莫愁從不流眼淚的,竟也忍不住對著冰清哭了。

紫晴更是傷心得當下就滾出淚珠兒來。

==================================*冰*清*皇*後*============================================

昏暗而陰溼的天牢裡,忽而光亮無匹,火把通明。

一陣齊整有致的聲響過後,接著在耳旁清晰響起的便是沉沉的腳步聲。

炎鑄垂足坐在土炕上,轉眼,專注地盯著燭火明亮之處,那個即將要走進他視線的人,暗暗思忖著,在這三更半夜來此的人會是誰呢?

當胤澤的身影在轉角處出現,闖入他眼簾之際,炎鑄那麼明顯地身子一顫,趕忙起身俯首跪拜:“罪臣,叩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澤平平靜靜的臉孔上,波瀾不起,只一雙俊眸,隱隱透漏著心底的哀傷與愁苦,對身後的人淡淡啟口:“把門開啟。”

“是。”獄卒躬身上前,一陣鎖鏈的相互碰擊之後,牢門開啟了,氣氛再度沉悶下來。

一門之隔,卻仿若是兩個世界的極端,從來不曾體會到的糾結,盡在此刻湧上心頭,竟是百味雜陳。

胤澤在心底輕輕一嘆,說不出的難受,卻還是沉穩地走進門去,停在炎鑄跟前,定定地看著他披散在後背上的寸寸白髮,久久不曾開言。

炎鑄始終保持著伏地而拜的姿勢,是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再去面對胤澤。

靜靜的須臾,也錯覺成了漫長的等待。各自都在等待著心知肚明卻又無法宣之於口的言語。

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必當裹足不前,寸步難行。

到底,還是胤澤以這樣的方式啟口了:“昨日的獵人,今天的獵物,國公大人的身份,轉變得也是很快了,不知道國公大人,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嗎?”

炎鑄忐忑而答:“罪臣該死,罪臣罪有應得。”

“國公自己說說,國公到底是有什麼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