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度,多有以訛傳訛、捕風捉影的成分。因為沈蕭疏非但不心機深沉,反而有些頭腦簡單,不過是恃武凌人罷了。江白塗完他身上的傷口,又分開他無法動彈的修長的雙腿,兩指沾了藥,探入他臀縫,裡裡外外地、仔細塗抹他的後|穴——這無異於再強|奸他一次。但那時候,沈蕭疏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等功力恢復,就將身後之人碎屍萬段!
江白幾乎日日都要與他交合,他便日日都要蒙受莫大的屈辱。江白後來甚至還技巧性地讓他在交合中感受到快感,更增加了他的恥辱與殺意。江白的第一次非常粗暴,將沈蕭疏下身撕裂,痛苦讓沈蕭疏可以自欺欺人地將它理解為受刑,但感到快感後,他就是被強迫著與人交歡,比前者難以啟齒得多。
沈蕭疏不恨江白,有因有果,他步入江湖行邪道是因,往後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可視為果,咎由自取而已。但他定要殺死江白,非但如此,他還要江白在生不如死中死去。世間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很多,在發明花樣百出、慘無人道的酷刑上人類表現出了無窮無盡的創造力和高度的智慧水平。但沈蕭疏頭腦簡單,他當時只想出了一個法子:廢掉江白四肢,割掉他的男|根,叫來十幾個壯漢在鬧市街頭強姦他,這正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江白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他神情安寧地坐在篝火前烤肉,然後將最細嫩的部分撕下來,喂到沈蕭疏嘴裡。沈蕭疏被封住大穴,四肢不能動彈,他惡狠狠地咀嚼著烤肉,一遍遍地想著如何殺死此人。
火光在沈蕭疏臉上投下飄忽不定的光影,淡化了他面部凌厲的曲線。江白看得心頭微微一動,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沈蕭疏不答。
“其實我見你第一面時,就從你手中之劍認出你了。”
闕一劍的確名動江湖。
“你猜我那時想的什麼?”
沈蕭疏還是不答。
“我在想……沈蕭疏這人壞到透頂了,但卻這般好看。”
正是夜色最深的時候,月光是肅穆的冷灰色。密林中,濃稠的秋霧像成群結伴的幽靈纏繞在乾枯的黑色樹幹周圍。林中空地站立的兩人,一人著黑一人著白。這場景如同一幅濃墨潑就的畫,顯出一點森森然的鬼氣。
凌左的劍也是黑色的,黑色的劍彷彿一根長舌攪動著乳白的霧氣。初九看到一片影影綽綽深深淺淺的白中倏然破出一點黑色的鋒芒,鋒芒後又是一個如鬼似魅的黑影,直撲過來。
初九尚未拔劍,兩聲鏗然,是凌左閃電般的兩劍釘在手中劍鞘上,兩波雄渾的勁力從那針尖般大的點擴散開來,一大片白霧霎時被凜風驅散,初九退後兩步。站定,翻飛的廣袖中現出一截冰雪般的長劍,修長的劍身在完全切出劍鞘的一刻作短暫的龍吟虎嘯聲,隨即華光大盛,混沌的黑白視野頓時為之清明。
凌左不由讚歎道:“果然是好劍!”強烈的戰意燒紅了他的雙眼,渾身血液化為沸騰的岩漿,叫囂著,憤怒的火焰誓要舔盡戰敗之恥。他點地向前,身形瞬動,如狂風捲著烏雲,綿密的劍招把初九裹在風眼之中。
凌左動作之快,已超凡人目力所能明辨。初九隻感覺殺意從四面八方一路浩浩蕩蕩向著自己奔襲而來,周圍黑影晃動,雙眼剛捕捉到對方行跡,一劍過去卻已是虛幻的殘影。然而身後一道宛如有形的劍意讓他心頭一緊,本能般地回身,把闕一橫在身前。眼前是凌左,渾身散發幽微的邪氣,右手彷彿是毒蛇,只在眨眼之間便伸縮了一下三角形的腦袋,而那把通體黑色的劍就是劇毒的毒液,卻被闕一堪堪攔下,一黑一白兩劍相峙,寸土不讓。
劍光映照出兩雙對看的冷眼,四目相對只在電光火石之間,下一刻兩人眼神錯開。初九抖了抖闕一,把凌左彈開。
凌左再提氣,初九眼前便空無一物。下意識抬頭,果然是劍鋒從頭頂貫落,初九旋身閃躲,一片衣角卻被吹毛可斷的寶劍削下。
“你太慢了。”凌左道。而話音剛落,人影又在眼前消失。飛快移動的凌左身形交織成一個變幻莫測的鬼魅迷陣,讓人有如墜落巨浪滔天的黑色怒海,時而從料不定的某處翻出致命的浪濤。
初九全神以待,身似一株拔地而起的秀木,任海水揚波,自巋然不動。右手運劍,長劍翻轉,刷的便是一片流麗的劍光。只聞清脆有力的一聲,彷彿碎玉,是闕一穩穩格住初九耳邊的劍刃。激盪的劍氣揚起他垂在耳邊的黑髮,餘勁散入虛空,又打散了一團沉滯的迷霧。
“你果然有實力與我一戰。”凌左移動得非常迅速,他的聲音隨著他的移動從各個方向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