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你也是見到的,不說去爭臉,去關照關照娘娘也好啊。”
賈赦脖子一梗:“兒子的身體,老太太是知道的。莫要說爭臉,只怕命都爭沒了呢。”
賈母氣道:“那是你自己家的前程,我忙前忙後的,能把這些帶到棺材裡去不成?還不是為了你們?”
“老太太要是真的為了兒孫,就聽兒子一句話,鳳丫頭她叔叔幫璉兒打聽了一個外放的職位,在那兒待上幾年,回京才有前途,如今四處打點,已經把我這張老臉花的差不多了,咱們總不能讓王家替咱們花錢!”
賈母直直地盯著他:“你這是——”
“老太太,變天啦!”賈赦嘆了一口氣,“我一生也就一兒一女,璉兒不說,他如今有了兒子,也知道上進了,我做爹的,不能夠拖他的後腿。迎春到了這個年紀了,人又木訥,託林侯爺的福,說了門親事。若是黃了,咱們家的姑娘們的名聲往哪兒擱?我閨女還要不要做人?”
賈母咳嗽了起來,終是閉上了眼睛:“你說的話,我記住啦,你也記住我說的,娘娘在,咱們家就在,娘娘不在,咱們家的天就該塌啦。”
第93章
哥哥就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不安分;眼底的青色幾乎要蔓延到整個面頰;黛玉覺得不對勁,伸手去摸了一把他的額頭,滾燙得嚇人:“嬤嬤;快去叫大夫!”
林沫出入本就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一個二等丫鬟;名叫紅濤的,立時就往靜嫻屋裡去了。善仁堂的齊大夫原就剛給靜嫻看了脈開了滋補的藥方子出來;一聽大爺病了,茶水也來不及喝上一口;就提著藥箱匆匆地要來。倒是林沫身邊的一個一等丫鬟妙荷道:“大爺在姑娘屋裡呢,齊先生這麼進去很不妥當,方嬤嬤在麼?倒是給大爺先挪個地兒呢?”
齊大夫看了脈,林沫這兩天累壞了,又受了風著了涼,何況大驚大喜之下,他到底也還是個年輕人,能撐到這會兒才倒下也不容易。黛玉叫著不用挪動他,自己在院子裡書房裡睡著也很是暖和,一面叫丫鬟們去煎藥,一面又去請太醫。
皇太后本來就有旨意要太醫去看看景寧郡君的,如今聽說林沫也病了,對皇后道:“這孩子是嚇著了。”
她是皇后的親姑姑,一直沒得過寵,因為兒子的緣故封了太后,對太上皇的心思遠不如對兒子重。林沫是什麼樣的人,她雖然猜不到,但看兒子兒媳婦都心疼他,也放到了心上,說給了皇后聽:“那孩子身子沒什麼大礙,小病小災的卻是不斷,他還是姓林的呢,醫者不自醫,說的便是這樣了吧。太上皇心疼他媳婦,你便同皇上說一聲,日後少派他些事,安安心心地做個富貴閒人不好?”
皇后心裡苦,面上倒是不顯,長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林沫病著,容嘉來看了幾次,聽說他是在黛玉院子裡,也就駐足不見了,倒是寫了長長的幾封信,叫丫鬟們遞了進來,黛玉陪著哥哥的時候聽妙荷唸了幾句,都是些吃的喝的零零碎碎的事,把那句“表哥你病了我好擔心啊”顛來倒去地說來說去,最後又提了他這樣的身子跟著皇帝去狩獵很是吃虧,所以特特地把父親大人送給他的大弓與匕首帶了來送給他,最後還不忘加了一句,是他們容家祖傳的寶貝,表哥你一定得善加利用,多打幾隻獵物回來,別丟了他這個當表弟的臉。
林沫笑罵了一聲:“這小東西,是氣我呢?”他睡了一晚上,捂出了些汗,又喝了藥,精神頭兒才算勉強好些,掙扎著要與黛玉解釋同榮國府斷掉姻親關係的事 ,黛玉卻哭道:“他們家把哥哥逼成了這個樣子,哥哥要同他們斷了姻親,我有什麼不答應的?你且養好身子呢。我同嫂嫂,還有未來的小侄兒,等著你好好的呢。”
林沫拍了拍她的頭,笑道:“本來想安慰安慰你,叫你安心的,誰知道自己身子不爭氣,到叫你受了驚嚇,又跟著我忙前忙後的,可是累壞了吧?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當心,張先生齊先生他們給你看過脈沒有?”他說著便要起身,“我回自己屋裡去,別過了病氣給你,這屋子也叫他們多打掃打掃,燻些香料。”
黛玉道:“哥哥病還沒好呢。這麼一搬動,受了風可怎麼好?”
林沫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是知道的,能有什麼事?我又不是那些愛逞能的,身子不好還不說。晚些時候澈兒該回來了,叫澈兒給我看過,你可安心?”
黛玉這才應了。
晚間時候,林澈果然從太醫院回來了,給林沫把了脈,知道了他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我在太醫院,有好些人問我你的情況?我說我好幾天沒回過家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