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敢擅離崗位?你肯好好的做這個侍醫便罷了,何需刻意講這些個冠冕虛妄之言。”
麥羽驚恐的望著安森,她何曾見他這般嚴厲同她講話,只知他是真生氣了,她不覺面色煞白,亦是不敢再輕易答腔,只將原本就低著的頭埋得更甚。
安森本是不悅,然而見她惶恐,口氣卻也稍緩下來,“罷了。下去歇著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遂兀自起身,拂袖而離。
麥連奕的不安更甚於麥羽。
自他呈上奏摺,便日日等著迴音,然而這些日子過去,顯而易見的,安森壓根不理。想到不但沒能接回女兒,反而極可能惹了安森不快,埋下這等隱患,麥連奕不禁整日憂心。
而麥羽卻並不是喜歡自尋煩惱之人,只懸心個一兩日,倒也一如往常的請脈、隨侍,那些惱人之事早已拋至九霄雲外,幸而如她所願,這些日子過去,安森再未見異色。
這日麥羽到太醫院取藥,當值的太醫見了她趕緊道:“麥姑娘可來了,麥大人天天等你。”
麥羽只得到了西廳見了父親,麥連奕看她尚且安好,稍稍放心,然而事情緊迫,他也顧不得寒暄別的,只連連發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皇上說了什麼沒有?有沒有為難你?”
麥羽搖頭,“暫時倒也沒事。皇上也沒有明白提起,可顯然他看過了摺子,並且,有些生氣了。”
麥連奕懊惱不已,“實是爹爹不好,此事辦得太魯莽,恐會連累了你。爹爹會再想別的法子,而你,也要比從前更加註意言行才好。”
麥羽一聽父親說再想別的法子,不由蛾眉一蹙,“我自知道分寸!這事爹爹也別再操心了。”
麥連奕鬱郁嘆氣,想了想,又道:“那你可向吉公公探知過皇上的意思?”
麥羽眉頭深結,連連搖頭,“吉公公又不是我的探子,他是皇上的親信!我去跟他打聽皇上的事情,他能告訴我麼?況且,皇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便是不放我走,還有什麼好打聽的。”
麥連奕聽出她心頭氣悶,也只得緩了緩聲氣,“這個爹爹自然也清楚。爹爹是擔心,皇上會因此對你和爹爹有不滿”
麥羽打斷他,沒好氣道:“即便真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爹爹又何必探究得這樣清楚,不是自尋煩惱麼?”
“傻孩子!”麥連奕手指忍不住的直叩著桃木桌案,急切道:“你在皇上身邊做事,不好好揣測皇上心思,又怎知下一步該如何走呢?”
麥羽煩躁起來,“下一步?難道不是踏實安分才是萬全之策麼?爹爹!我這些日子已是擔驚受怕夠了,求爹爹再別節外生枝了!”
聽麥羽話有所指,麥連奕心裡多少也是不快,然而他畢竟心疼女兒,加之此事確也是自己弄巧成拙,只得無奈道:“那既是如此,你便自己見機行事罷。”麥連奕長長一嘆,“好了,你回去吧,自己小心些。”
回到曙涵宮的時候剛好碰見下早朝,峨冠博帶的官員們魚貫而出,麥羽正低首快步避開,卻見面前忽的擋了一塊陰影,抬眼一看,“肖伯父?”
眼前之人乃是兵部尚書肖向中,其女兒肖蓓是麥羽的閨中密友,兩家比鄰而居,關係甚篤,兩個姑娘更是從小一起玩大,無話不談。
肖向中點頭微笑,隨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向麥羽低聲道:“你爹爹的奏摺我也曙了名,卻不料皇上竟這般置之不理,”他輕一蹙額,寬慰道:“可是你放心,若真有什麼事,伯父必會替你說話。”
其實不提便也罷了,肖向中溫言細語這一勸,反是生生將她憋了好久的眼淚勸了出來,麥羽終是忍不住的哽不成聲,“謝謝”
“好了好了,”見她梨花帶雨,肖向中忙掏出手帕遞上,頓了頓又道:“蓓蓓可惦記你,成天的唸叨,說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
麥羽聞言心酸又氣惱,只胡亂抹著眼淚,全然不顧一臉俏麗妝容已是花掉不少,“我又哪裡知道。”
肖向中見狀哭笑不得,正待說些什麼,突然臉色陡變,麥羽見了納悶,本能的循其目光掉頭望去,卻見安森竟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安森顯然狐疑,上下打量著二人,“肖尚書下了朝如何不回去,卻在這裡逗留?”
肖向中迅速抖擻了神色,跪禮道:“回皇上,是小女同麥姑娘交好,今日捎來口信,託臣轉達而已。”
安森不露聲色的掃麥羽一眼,“麥姑娘人緣不錯啊。”
麥羽拭了一把眼淚,極力平緩聲調,“皇上見笑了。”
待肖向中走遠,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