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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去呢,其實現在天下就是您王家的天下,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把王敦聽得是心花怒放。

正好丹楊(今江蘇丹陽)尹的職位空缺,溫嶠對王敦說:“丹楊尹守備京城,這種咽喉要職您應當自己遴選人才充任。恐怕朝廷任用的人有的不會盡心治理。”

王敦便問溫嶠說:“誰能夠勝任?”

溫嶠說:“我認為沒有誰能比得上錢鳳。”

錢鳳也推舉溫嶠,溫嶠佯裝推辭,說跟在王敦身邊就挺好。兩個人推來推去,王敦最後還是決定讓溫嶠去,還對二人道:“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腹,錢鳳可以做我的軍師,為我謀劃;溫嶠則去丹陽,為我打探朝廷的情報。將來我的帝業就靠你們兩個了!”

溫嶠擔心自己走後錢鳳明白過來,借在送行宴上佯裝醉酒,打落錢鳳的頭巾,並且變臉道:“錢鳳啊,你算什麼東西?我敬你的酒,你也敢不喝?”錢鳳很不高興,和溫嶠爭執起來,王敦還做了個和事佬,把兩個人勸解開來。

溫嶠臨行前和王敦道別,藉著酒勁哭得和淚人一般,走了不遠又回來道別,走了不多遠再回來道別,一共折騰了三次才離開。溫嶠走後,錢鳳回到家中,突然醒悟過來,急忙跑到王敦的府上說:“不好,咱們受騙了。您快快派人去把溫嶠給追回來,不能讓他走。”

王敦不解,問為什麼。錢鳳說溫嶠與朝廷關係甚密,又是皇帝心腹,不能信任。結果王敦來了一句:”唉,你真是小心眼啊。溫嶠昨天喝醉了酒,不過對你稍微有點兒失敬,看把你氣成這樣,竟然還要詆譭他!”把個錢鳳說得目瞪口呆,啞口無言,只好任憑溫嶠回去。

溫嶠一回到京中,立即將王敦要當皇帝的事告訴晉明帝,又提供王敦方面的許多情報。晉明帝遂以王導為大都督,溫嶠與右將軍卞敦增守石頭城,光祿勳應詹為前鋒都督,駐守朱雀橋南,尚書令郗鑑,行衛將軍,護衛御駕。又詔徵臨淮太守蘇峻、北中郎將劉遐、豫州刺史祖約、廣陵太守陶瞻等入衛京師。嚴陣以待,防備王敦來犯。

訊息傳入姑孰,把王敦氣得夠嗆,咬著牙大罵溫嶠道:“京中這麼一弄,我再攻建康便難了。都是溫嶠這小子欺騙我,我一定要活捉他,拔下他的舌頭。”罵罷,突然心跳氣短,暈倒在地,身邊人急忙搶救,總算醒來,但一病不起,難以治事。

錢鳳來探望王敦的時候估計他活不長了,便問王敦道:“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王應繼承你的位置如何?”

王應是王敦親哥哥王含的兒子,因為王敦沒兒子,所以將王應過繼過來。王敦道:“王應並不能勝任大事。現在只有三計可行。上計:解散軍隊,向朝廷投降,保全我王家門戶;中計,退守武昌,按期向朝廷貢獻,與朝廷交好;下計:趁我還活著,率兵順流而下,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成功。”

錢鳳道:“你的下計才是上計啊!”遂回去準備發兵攻打建康。

明帝這邊也在商量著起兵去攻打王敦。王導道:“王敦掌兵權已經很久了,在軍中非常有威信,將士大多畏懼和信服此人。如果明告訴大家說去征討王敦,恐怕很多將士軍心不振,不願向前。非但不容易取勝,反而容易失敗。我有一計,必破王敦。”

明帝忙問何計。

王導道:“王敦既然重病纏身,皇上可先下個詔書,罵王敦個狗血噴頭。王敦這個人性子急,愛生氣,加上重病在身,見了這封罵詔,就是不被氣死,也會被氣得離死不遠了。我隨後便率京中所有琅琊王姓宗族子弟給他開追悼會,說王敦見了詔書,已經氣死了。您再下一詔書,只說是討伐錢鳳,絕口不提王敦。如此一來,京中將士一定堅信王敦已死,必奮勇向前。”

明帝於是先下一詔,大罵王敦。王敦見詔,果然又氣暈過去,醒來時連床也下不得了。但仍掙扎著要起兵,起兵前命記室參軍郭璞為他算一下此次出軍的吉凶。

郭璞道:“不用算了,肯定打敗仗。”

王敦又讓郭璞算他的壽命,郭璞又道:“這個也不必算,你要是起兵反叛,活不了多長時間;要是回武昌去,倒是能活個大年紀。”

王敦大怒,問郭璞道:“你算算你能活多長時間?”

郭璞很鎮定地回答道:“就是今日。”

王敦遂命人將郭璞斬首。然後以王含為元帥,錢鳳為軍師,鄧嶽、周撫為大將,以誅溫嶠為名,率兵十萬,數路並進,進犯京師。

大軍臨行之前,錢鳳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問王敦:“等到事成之日,咱們應當如何處置司馬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