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從高中畢業的暑假開始學吉他,大學時組了樂隊。一直到22歲,他都在忙這事。”
“我猜他應該會去彈吉他。他以前說他夢想組個樂隊,做吉他手。”嚴樊旬說。
“他還說過什麼?”葉簡平問,對於葉若飛15歲之前的事情,他只能寄期待與這兩個男人能告訴他一點。
“以前我們三個一直去江邊玩,說說以後想幹什麼,在那裡看看日落。葉若飛不大說家裡的事,不過他和我們提起過你。他說你們一個住在外婆外公家,一個住在爺爺奶奶家,兩個地方相差太遠,上的學校也不同。”
“能再告訴我一點他以前的事嗎?”
“他很厲害,天上的星座分得很清楚。我只認識北斗七星,葉若飛每片都能說出名字來。他很喜歡這些,會去圖書館借書來看。他去江邊的時候,咬一根蘆葦杆,躺著看天上的星星。我們有什麼不知道,都問他。初中那時候,我總是和人打架,葉若飛幫我一起。我們也不是喜歡打架,當時有人欺負嚴樊旬,我們倆便整天和人打架。現在想起來我都記得。”
葉簡平取了車,三人往墓地的方向進發。
進了車,開了空調,不再那麼冷。葉簡平脫下外套,想起初中的事,那時僅僅週末見一面,葉簡平不會對葉若飛多說一句話。
“我和左賢是四年前才知道葉若飛已經去世的。無意間看到了葉若飛的墓。這麼年輕……”嚴樊旬說。
“是呀,這麼年輕。”葉簡平自語。
路過一個花店,三人下來買了幾束花。
重新上車之後,葉簡平說:“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以前我們關係很差,主要是我單方面的原因。我後來才開始慢慢了解他,其實我們好好相處也只有兩年,這兩年大部分時間,還都不在同一個城市。大概7年前吧,我去孤兒院調查過葉若飛的身世。院方也不知道他來自哪個城市。他剛出生幾個月就被人拐賣到這裡,那個販賣人口的團伙被公安查獲,有的孩子回家了,有的孩子不知去處,便進了孤兒院,葉若飛就是後者。我父母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便收養了葉若飛。收養他之後,媽媽就懷孕了,有了我。以前太年輕了,什麼都不懂。因為我,葉若飛沒少吃苦頭。等我想改變,已經晚了。我今天遇到你們,是想問問關於葉若飛初中的事。我對他了解太少了,雖然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現在我不能說讓他原諒我以前的不對,已經沒機會了。”
車裡一時沒有聲音,快到墓地時,坐在後排的嚴樊旬開了口:“初二時候,有一天中午,我和葉若飛在學校吃飯。我說到我家,和他說到他家。他說他已經很幸運了,是個孤兒,還有了家。我想他肯定不會怪你。”
“他沒有怪過誰。”葉簡平說,“從小到大,他就是這個性格。”
在墓地的山下停下車,葉簡平抬頭看那座冬季的山。葉若飛的墓就在那上面,他還記得那盒骨灰是如何被放入的。
第十八章:西瓜汁——石雲帆
石雲帆和蔣天弘看完電影,一同開車去吃飯。地方由蔣天弘定,穿越了大半個北京才到。
等蔣天弘把車停穩當,熄了火,石雲帆解下安全帶走下來。
停車場在九樓,往下面看,是燈火通明的城市。石雲帆走到沒有多高的防護欄的邊緣,蔣天弘立刻叫住他。
“幹什麼呢!”
“隨便看看。”
“別站那麼近。”
“沒事,不是十多年前了。手腕上的痕跡都沒了。”
石雲帆指指手腕,蔣天弘看了他一眼,說:“快下樓吃飯去,我定的位還能再保留一會兒。”
兩人乘電梯下樓,石雲帆跟著蔣天弘來到一個去過很多次的粵菜餐廳。蔣天弘點了滷水拼盤之類的必點菜,石雲帆則要了蜜制叉燒。
“你還是喜歡吃甜的哦,不愧是南方人。”蔣天弘說。
“我家鄉也沒見得怎麼南,靠近長江而已。當然,肯定比你愛吃甜的。”
蔣天弘叫了點單,侍者走過來。
點完主菜之後,蔣天弘翻著選單:“我要凍奶茶。雲帆你喝什麼?”
“我要西瓜汁。”石雲帆合上選單回答。
等侍者走遠,石雲帆對蔣天弘說:“我夏天一定要吃西瓜,不吃西瓜就不算夏天。以前我做過一個西瓜燈,那時候葉若飛還在。”
“你很少說葉若飛。”蔣天弘說。
“以前不說是因為還是不敢承認很多事。怎麼說呢,他的死和我有關,在很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