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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個人眼中——正是徐紹庭千方百計要瞞住的任卿。

“我以為你們是敵人,可是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倒像是有幾分交情?”雲皇饒有興致地看著徐白二人對話,並透過識海將這副畫面映入了任卿神魂中。他佔了任卿的身體之後,自然也能體會到原主人對師弟深沉複雜的感情,如今見到徐紹庭與白明月私下商議事情,第一個念頭就是讓任卿知道。

想看看這個人類會不會動搖,會不會因為遭人背叛而傷心難過,看看他會怎麼對待這個背地裡欺瞞他的師弟。萬年的幽禁讓雲皇對外面的世界多了幾分好奇,特別是這兩個表面上相互信任、相互愛慕,實際卻各自懷著一腔秘密的人類,格外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和看熱鬧的癮頭,忍不住要揭破他們互相隱瞞的東西,看看他們的感情還能不能維持下去。

任卿的神魂仍舊化作一團白光浮在識海上,只要雲皇稍稍放出神識,就能探入他的神魂中,知道他的反應。看著秘境中兩人從商議到針鋒相對,再到大打出手,那個光團竟連一絲變化也沒出現,既沒像雲皇預計的那樣衝動地想離開,也沒有普通少'刪掉'女'刪掉'年發現情郎在外頭招惹了什麼人的傷心欲絕。

起碼也得掉顆眼淚才應景啊——雲皇完全沒想到自己佔了人家身體,他想流眼淚也流不出來的事,只是覺著這反應看起來略平淡,沒意思。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替你做主了?”雲皇不甚有誠意地問了一句,抬手按上秘境入口,強行破開兩個世界之間的空間障礙,一步踏了進去。

他的身影再度出現那刻,徐紹庭心中忽地一涼,強行收攝真氣,硬生生捱了白明月一掌,慘白著臉色晃到他面前:“勞龍皇陛下久等了,我只是問問他當初我們走過的路上哪有異常罷了。”

這解釋當然不是給雲皇聽的,而是給任卿聽的,連這一掌也是受給他師兄看的——徐紹庭這些年在師兄身邊不是白呆的,不管方才他們兩人的話任卿聽沒聽到,他都要第一刻分辯清楚,並且施個小小的苦肉計分散師兄的注意力。

不管任卿看得出來看不出來這是故意的,只要他傷得貨真價實,師兄就一定會心軟的。

他輕咳一聲,鮮血便噴得前襟淋淋漓漓,人也搖搖欲墜,比平常更多了一分蒼白脆弱,看得雲皇都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你的師弟真是個妙人,換了別人可未必能狠下心受這一掌。看他傷得這樣子,你心軟了嗎?”

任卿的神魂微微顫動,發出一聲低嘆:“我早知道不會這麼容易,可逆天之事我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他的神魂光彩忽然大亮,一時間甚至壓倒了雲皇,強行奪過身體的控制權,然後從儲物玉佩中召出長劍,隔空砍向白明月。劍氣如潮,在空中一波三折,劈散了剛才那兩人對掌時引動的靈力,凝成一道銳利的劍鋒刺向白明月胸前氣海。

然而那道劍氣才撕裂他胸前那一點衣襟,就在空中化作流雲飛散,卻是妖龍雲皇及時壓制住了任卿,把他發出的劍氣打散。

這出戏還不夠好看,任卿的反應也太過俗套。看到師弟和美少年在一起就要殺人滅口,簡直就和凡俗愚婦一樣,凡全不合他這樣的人該有的表現。為了糾正這一點,他是不介意出手,給他們一次重新改過態度的機會。

但這一次出手之後,倒是白明月的態度先改了,一反之前那副震驚絕望的模樣,溫柔到柔媚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也不會真正忍心傷害我的。不用再裝出恨我的樣子,你的心這麼軟,哪兒可能真捨得關我一輩子呢?”

相較他的得意,徐紹庭卻只在那一劍揮出時驚訝了一下,劍氣收斂時則立刻發現師兄的身體又換了掌控,平靜地勸道:“龍皇陛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些去尋令郎吧。”

頂著任卿身體的雲皇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答道:“他身上也有吾兒的氣息,就將他帶上,也能多個識路的人。”

看來他是在秘境中關得時間太長,不瞭解現在的人類了。原以為是這三人的關係是清爽的一對二,姓徐的少年左擁右抱、揹著情郎私會另一個情人,這副身體的主人衝冠一怒為紅顏,發現兩人背地有牽扯便舉劍討伐情敵;現在看來三人行倒是三人行,怎麼好像那兩個少年喜歡的都是這個滿身秘密的任卿,而兩個情敵之間倒不知有什麼情份,要揹著戀慕的人密議的?

反正他看熱鬧不嫌事大,不僅帶上了白明月,更帶上了隨後趕上來的趙昭儀,大搖大擺地頂著任卿的模樣,揮袖收了兩人,按著徐紹庭的指點趕往他們師兄弟相會的起始——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