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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要回去尋找同門,重振本門聲威!”

徐紹庭身上如同壓上了千鈞重量,但他知曉這擔子並非真實,而是師父以法力模擬出來的,他將來必須揹負的重量。儘管只聽師父的說法就知道通玄門現狀黯淡,甚至或許還有強敵在旁窺伺,他卻沒有半分遲疑,頂著重壓答道:“只要我修行有成,必定完成師父的心願,重振通玄門。”

前路再多艱難困苦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比得上被師兄趕回舅家,只能藉著傀儡之眼看那太子纏著他師兄的痛苦?

他被清宇真人留在秘境中學習了數日通玄門歷史,出來之後才有空控制傀儡。好在清宇真人自有仙人手段,煉出的傀儡也能支應日常生活,這一路上還算平靜,餘方炻也沒露出什麼馬腳,平平安安地跟到了京城。

徐紹重新控制了傀儡後才發現,任卿竟直接留在了京城,並沒有重新南下巡察秘境。現在他正在朱雀大街上飛奔,而餘方炻這個身體反應不夠快,只能在後頭看著他振衣而起,攔住一輛行駛得飛快的巨勝馬車,右手拉起蜷在馬蹄下的老人,送回路邊。

車前巨大的赤角馬噴著響鼻兒栽倒在路面上,車廂翻倒,裡頭傳來帶著哭腔的女子呼救聲。駕車的僕人滾到路面上,驚怒交加地叫道:“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誰,竟敢驚了娘子車駕,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後面跟著的馬車也都停了下來,響起了更多呼喊聲。任卿眉梢眼角都是愁色,低聲道:“誰叫你撞人了?你不撞到那老婦人,我也不用攔馬車。現在還要過來扶車裡的女子嘖,只要有老弱婦孺求救就不能袖手旁觀,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

他一邊抱怨,一邊又不由自主地走到車邊,把裡頭跌成一團的女娘救了出來。後頭車裡的僕婦下來去扶自家娘子,有的抱怨車伕不當心;有的一徑在哭“我的兒”;有的怪任卿不知禮數,竟近了自家娘子的身

眼看著那群人將要賴上任卿,徐紹庭忙操縱著傀儡上去搶人。不過他竟也晚了一步,當中不知怎麼地插過來一個高大俊朗的青年,手中拿著連鞘的長劍,一點點向任卿,厲聲喝道:“又是你!”

你果然又開始調戲小娘子了!

羅嚴每次看到任卿,都有種混合著挫敗感和道德優越感的奇異感情,眼看著這個無恥的紈絝光天化日之下扒下了偽善的麵皮,公然毀車戲人,激動得心跳都快了幾分,恨不得立刻拔劍出來行俠仗義。他身後卻不知何時貼上了一道幽靈般的影子,以手掩口,悄聲對他說了一串話。

這人卻恰好是他平生最信任、最愛重的一位謀主,不由得他不聽。羅嚴經過了艱難的思想鬥爭,狠狠心把從前被抽下山多少次地恩怨暫且放下,從後面揪住了正要逃走的任卿和他身邊的另一個跟班:“你別想跑!我有話要跟你說,先跟我過來!”

徐紹庭也認出他來,本擬動手打退他,一錯眼卻看到他身後之人,竟是一下子怔住了。任卿也有些失神,被他牽著離開那家子主僕的口水圍攻,到了一座酒樓上,點了個清淨包間。

羅嚴橫眉怒目地盯著他們,那位謀主卻按了按他的肩頭,自己站起身來,向任卿拱了拱手,淡淡說道:“任世侄,許久不見了。我有些事想問世侄,不知可否你這位朋友暫且離開?”他又瞟了餘方炻一眼,神色中帶了幾分悽側,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此事關乎我家族內一點私事,還望先生體諒。”

餘方炻一語不方地站在任卿身後,說什麼也不離開。任卿也穩穩地坐在他面前,對他的傷心之色視若無睹,唯有羅嚴是真的吃驚,結結巴巴地問道:“徐先生竟然認得這個小白臉兒?”

徐先生幽幽地看著任卿,苦笑道:“這是我平生大恨,所以當初沒和郎君說過。若是羅君因為此事不再相信我,不願意留我在身邊效力,我也只好離開”

“這怎麼行!”羅嚴雖然驚異於謀主竟然有事欺騙自己,可是身為人主,必須要能容得下手下有點小秘密。何況徐先生是他身邊唯一腦子好的人,他雖然自己沒什麼智慧,還是有幾分看人的能力的。於是他寬容地答道:“先生何出此言,哪怕你是小白臉兒的親爹,也還是我的徐先生,羅某不會怪你事先不說明的。”

徐先生不是任卿的親爹,卻也快要有個差不多的身份了。徐紹庭看向羅嚴,頭一次覺著他的話中聽入耳,但看到坐在對面的徐離時,又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徐離滿面傷感慚愧的神情,拱手謝道:“多謝郎君不罪之恩。”然後轉過來問任卿:“任郎深受聖上垂愛,先是得配公主,後來又成了如成了東宮侍讀,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