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風一轉,神色忽然犀利起來:“我兒徐繼一直跟在任郎身邊,卻不知現下又在何方?”
任卿想起遠在關山的師弟,臉色微僵,隨即冷冷答道:“徐紹庭是我的師弟,我自有安頓他的地方,閣下又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徐離嘆道:“我與阿絨半生恩愛,只得這個兒子。本以為他有舅父照顧,將來能得鵬程萬里,勝似留在徐家,才狠心將他託與舅兄,誰料到如今任郎前程似錦,我兒卻”
徐紹庭憤怒得幾乎要不顧這個傀儡身份曝光,上去質問他:若是還有夫妻、父子情份,當初為何讓人作踐他們母子這麼多年?卻見到任卿忽然站起身來,問道:“鄭夫人墳塋就在關山,年年怎地不見徐家人來培土?徐紹庭跟我在京裡這麼多年,你怎麼不曾來見他一面?”
徐離一怔,正欲辯解,任卿卻將大袖一甩,冷冷說道:“因為你無情、你無恥、你今天來此就是為了無禮取鬧!”
徐離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是深深的屈辱和恨意,未及收斂好神情,眼中就突兀地流出滾滾熱淚,跪在地上痛哭著反省起自己當年的罪過,看得任卿十分舒心。
前世他但凡關心徐紹庭一點,把他送到哪兒讀個書,長大了幫他跑個官職,後來他能跟白明月攪合到一起,還當了反賊嗎?能折騰得自己到今天都不得安寧,光是發愁怎麼把這孩子跟白明月拆開就愁得睡不著覺嗎?
他轉身就走,羅嚴卻回過神來,先把徐先生扶到椅子上,讓他倚著桌子慢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