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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靈這般發了狂的胡作非為。對自身並沒有什麼好處,對他司空煜卻有大大的壞處。他那麼在乎皇兄。在乎先皇留下的遺願。不但騙了冥靈損傷本體以救治皇兄,甚至當著皇兄的面逼迫冥靈跟著皇兄回宮。那時冥靈地眼神就很古怪。只是沒有向以前那樣大哭大鬧,莫非是心中的恨已然太深,才一時隱忍不發?司空煜想到此處,不由得全身發冷,他確是辜負了冥靈,錯待了冥靈,但這個錯絕不能以司空家的江山作為代價。他開始拔腿狂奔,只想好好勸告那個曾經單純至極的少年,再用上所有的真心來好好補償對方。只要冥靈能懸崖勒馬、及時收手,他甘願付出一生來陪伴對方。他已經騎了太久的馬,走了太多的路,到達御書房時,他幾乎四肢都癱軟一片。但他還是使出了全力,站在門外大聲叫出那人的名字,“冥靈!出來見我,我有話跟你說!”御書房前空蕩蕩地沒有半個守衛,屋子裡也靜得仿似無人。等了良久,那扇大門才被人緩緩拉開,倚在門邊微笑的絕色少年眼神中卻只有冷意。“,真是稀客,什麼風把煜王爺吹到這兒來了?”冥靈輕佻地語氣和眉間的煞氣全然不配,幾乎沒有表情的面孔下蘊藏著深深地怨恨。“我……皇兄呢?怎麼只有你一人?門前的守衛都去了哪裡?”看著對方寒冰似地雙眼,司空煜明明想要說出道歉地話,但又忍不住先擔心起皇兄的安危來。“你倒是挺關心這個兄長地,卻不知你是關心他的身子呢,還是關心他的皇位?”冥靈充滿嘲諷的反問令得司空煜皺起雙眉,上前幾步細細打量這將近兩月未曾見過的少年,“冥靈,你變了……我記得你從不這麼說話的。”“不錯,我是變了,多謝你教會我人心險惡這四個字。嘿嘿……我那些同類果然說得不錯,這世間沒有一個凡人會真心對待我們。你們只當我們是怪物,怕我們、憎我們、看不起我們,卻又想從我們身上騙走我們最珍貴的東西,真是好笑得緊。”司空煜不由面上發燒,想了想才苦笑一聲,坦然認錯,“是,冥靈,你說的對。我原先確是這般卑鄙無恥,只想騙走你最珍貴的那物,甚至不惜害你性命。”冥靈也不再插嘴,只不住發出冷笑,移開眼神不肯再看向他的臉。司空煜眼見對方仍會為了他傷心,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繼續誠懇之極地低聲說道:“但後來就不一樣了……我自從離開你之後,每天都會想起你待我的好,又想起我待你的不好……冥靈,你快些收手罷,隨我一起走,我們遊遍天下風景秀麗之處。我對你發過誓,這一生一世都要陪著你,我絕不食言。”冥靈聽至此處,竟是眼含怒意、雙眉挑起,“夠了!你說上這麼多,也就是想騙我收手,生怕我害了你的皇兄和你家的江山!可惜我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你滾吧!”兩人爭吵之聲漸大,門內才傳出司空煜熟悉的嗓音。司空曜的聲音聽來雖有些許呆滯之感,卻是十分清晰,“冥靈,是誰在此喧譁?砍了他的頭罷!” 密謀司空煜慢慢走出高聳的宮門,夕陽的餘暉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他的心也正如他垮下的肩膀,承擔著太多幾乎揹負不起的悔恨和疲累。他那原本堪稱賢明的皇兄,竟然變成了一個殘忍嗜殺的君主,看著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親近,對他的勸告只有敷衍不耐。他從皇兄今日的言行完全可以預見,如此久而久之必將亡國。一眼就能看得出這點的,絕不只他一人,恐怕連皇兄身邊的那個老太監都在這麼想。他明知皇兄的大部分轉變都是因為冥靈的緣故,但已經不能再向從前那般把所有罪責都遷怒於冥靈。種下那顆種子的人是他,養出冥靈的人也是他,他才是將來那場亡國之災的罪魁禍首。回府後整整三天,他沒有跨出院門一步,房裡也堆滿了被他喝空的酒壺。他並未狂歌當哭,只是會獨自一人站在原先種著那顆樹的地方,痴痴看著那個被挖成了一個大坑的深洞。府中誰都不敢勸他,除了那個忠心耿耿的管家,他倒也不介意管家時不時跑到自己面前嗦一番,還會笑著丟給對方一壺酒,“多說無益,陪我喝酒。”“王爺,你何苦如此頹廢?那妖孽與你雖有些淵源,但他入宮迷惑皇上並非出自你的安排……是皇上他自己沉迷美色,你莫再這般自責!”司空煜大笑搖頭,“也只有你會這麼說了……連我自己都不能釋然。若不是我欺騙冥靈在先,他又怎會懷恨在心……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怪不得他……呵呵。 我跟你說這些作甚,喝酒、喝酒!”管家只得苦著臉長嘆,“老奴年紀大了。喝不得酒,王爺您也請愛惜身體……事已至此。還是該振作些才是,皇上已經那般了……您若不管不問,還有誰能救救皇上?”聽至此處,司空煜猛然一驚,直如一瓢冷水自頭頂淋下。不錯。皇兄才是那個無辜之人,冥靈只因為深恨自己才刻意迷惑皇兄。就算他再對不住冥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