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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再也不用擔心你會不會被人所害……你若死了,我也無法獨活,我若能活著,你便可以復生!”那是對方當日說過的話,他起先並不是記得很牢,那隻妖離去之後,他卻不知為何回想過數次。時日越久,越不能忘懷,那隻妖對他的情意曾經烈如火焰,如果他也能這般愛著對方,那該有多麼美滿?情愛一事實在陰差陽錯,待一個人再好也未必能以心換心。世事總是難全,即使是妖是神也難遂心如願。他的長生會讓多少人羨慕不已,但他和那個少年之間只有錯過與遺憾。他寧願拿十年甚至一生的性命去交換與那少年相愛一場,可對方早已逝去,如今不知投生為何人何物。他痴痴想著這些重新湧上心頭的舊事,把兩個友人的屍體埋在一起,摘了許多花兒擺在他們身上,他們化為泥土之後也能再去護花。 進京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些殺人滅口的匪徒總有一日會落網。寧淺舟按捺住心中的憤怒與仇恨,不動聲色繞著城外走了遠路,以免一入城中就被那些人認出來。他輾轉多日、餐風露宿,身上帶著那無辜枉死的兩名朋友的隨身財物與信件,有空時便一一翻看。齊子恆雖然出身寒微,包袱中卻有好幾封舉薦信,收信人都是京城中小有官職的昔日同鄉。料想齊子恆此人定是學業有成、滿心熱血,因此本地人緣極好,才會有數人為他寫下舉薦信。他看著那些言辭懇切,充滿讚美之語的信,一時微笑、一時悵惘,齊子恆年紀輕輕,稍加歷練定能前途無量,卻如此英年早逝,死在那幾個禽獸不如的惡棍刀下。那些信件中也有一封是齊子恆父親所寫,無非囑咐兒子要盡力爭氣,努力求個一官半職,代替沒本事的大哥和二哥出人頭地。他看了這封信後,才知齊子恆乃是家中幼子,前面兩個哥哥都是苦讀多年卻名落孫山,最後不得已回到鎮上做了小生意。齊子恆已是家裡最後的希望,兩個哥哥為了培養幼弟成才也不遺餘力,寧淺舟看著又是感動,又是傷情,不由暗自下了個決定----他要冒名頂替前去參考,以齊子恆之名做一番事業。齊子恆臨去之前,也曾滿懷遺憾的望著他說出那段話,下輩子要與他結拜兄弟,再去一起參考一起做官,如今齊子恆已死,他們卻還是可以一齊上京趕考。只要他還在,齊子恆的家人便是他的家人了。他想得十分清楚,一顆心也有了寄託。1 ,1. 振作精神繼續前行,一路奔京城而去。他途經繁華的大城之時。把身上幾樣小玩意都在古玩店變賣了,換得好幾張大額銀票傍身,才去市集租了一輛馬車。此後他赴京的速度便快了許多,但一路上所見地徵令都標有時限。新帝登基至今不到兩月,已在各路赴京的年輕人裡選拔了不少可用之才。最後一次大選的報名之期乃是本月月底,他不得不叮囑車伕儘量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地第一日已是當月三十,進城時的擁擠盤查又花費了小半日,他進城之後半刻也不敢停,直奔徵令上所說地報名之地。那條路上他看到不少與他相似的年輕男子,個個都是一臉期待與緊張之色,腳步匆匆而神情激昂,一齊奔向他們夢想中的大好前程。報名處果然是人山人海,無數從全國各地趕赴京城的學子都及時趕來。寧淺舟排了許久的隊,報名卻只花了片刻,發回給他地竹牌上寫上了他的姓名。簡簡單單刻著一個號碼,還有考場的準確地址與時間。竹牌背後是幾行小字。說明考試的規矩和禁忌。他拿著這塊小竹牌看了半天。不由得佩服這位新帝所行的妙法。無論何等出身之人,都可以統一報考。考試時便只按照臨時的號碼安排座次,考卷上的姓名一律寫在最左側,全部收上後再由多人一起重排考卷順序,以粗線載死每份考卷的姓名與號碼。如此一來,即使是皇上也不知道自己御筆所點的究竟是何人。到得公佈結果地那日,官府再當著眾位學子之面一一拆開試卷,現場由高到低取卷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