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它在身邊,並非有心扔了它。”千羽仍是垂手不肯接過,只斜睨他面上輕輕笑道:“我本就不是女子,要這物有何用處?你心中從來沒有錢寧兒,此物也理應奉還,你扔掉它還是留下它都只是你的事,無須對我多做解釋。”寧淺舟只得攢著這支釵收進懷裡,口中低聲反問道:“千羽,時至今日。我只想要知道,你心中到底拿自己當錢寧兒多些呢,還是拿自己當寧千羽多些?”千羽抿起唇皺眉看他。片刻後才偏開頭道:“我是千羽之時,便拿自己當作千羽;是錢寧兒之時。自然又拿自己當錢寧兒。後來他和她都死了,我便再不拿自己當做別的什麼人。我本就是一隻妖。做回原本的自己最好,正如你本是人,安心做人便可快活度日,你也並不懼怕生老病死。我實在不該令你半人半妖,就算你得了長生不老之體,仍是無法快活歡喜。”寧淺舟痴然思索了半晌,輕輕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本就是妖,做人委實不會開心,我也不是你心中那個斯文儒雅的書生,只是個庸庸碌碌、胸無大志地閒人,千羽,你說……若是我們初見之時,便知今日一般知曉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還會不會彼此一見傾千羽望著他的臉想了一想,淺笑搖頭道:“這可說不準了。你若 訣別一種怪異的感覺使寧淺舟睜開雙眼,他察覺到身上的熱暖迅速逝去,似乎被某種神秘的魔力抽走了一般。面前只有一片飄渺的餘煙,身邊的千羽也已睜開眼注視半空,不知汗水還是雪花將那張美麗的面孔沾溼了,臉上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一點恍惚。寧淺舟痴痴看著那幾縷還未完全消散的輕煙,他和千羽兩人之間也只如這般了吧。短暫的燃燒過後,便是長久的相互追逐,卻每一次都會錯過再度擦出火花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