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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鐵人,通通塞進了寢宮裡。他不由大為疑惑,許長生如此花盡心思,應該是想讓他高興,但他要開心其實甚為簡單,多見見許長生便好。許長生又豈會不知道?生活一日比一日奢華,也一日比一日無聊,他經常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寢宮裡,望著桌上那些動來動去的東西發呆。即使它們會動會叫,畢竟不是真正的活物,起初還覺得有點新奇,玩個幾次便膩味了。他永不厭膩的只有許長生這個大活人,其他任何人也好、物也好,都無法代替許長生來陪他。長生是忙於國事,並非刻意冷落他,他也不是嬌弱可愛、撒嬌落淚都不會惹人厭棄的女子。長生早已對他說過許多許多的道理,他總要學著體諒長生。只有寧千羽陪著他的時候,他會稍稍好過一點,但有的話對千羽是不好說出來的。他鬱郁的神情早被千羽看了出來,問了他許多次哪裡不開心。他沉默了良久,只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說不上來,長生明明對我很好,可我還是不開心。千羽,我是不是太過任性?”寧千羽沉吟著道:“他這些日確實有點古怪,我問他他也不肯說,不如我們暗下查訪一番?他近日都未曾出宮,這變化必定與宮內的人和事有關。”顧曼山心中一突,不知怎麼想起了那個不眠之夜,腦裡竟是隱生懼意,“千羽,還是不用了!我……我看他只是政事繁忙,心頭煩躁罷了。你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呃,我們應當信他才是,又何必暗下查訪?”寧千羽面色微驚,顧曼山這番話說得很是圓熟順暢,顯是早已想過好幾回。若換了從前的顧曼山,哪會這般“體貼懂事”,定要立刻查明事實如何,稍有不順心意便會拂袖而去。顧曼山已然深陷於情愛之中,寧願睜一眼閉一眼的糊塗度日。這怯懦而軟弱的心意不免有點可悲,卻也令人慨嘆憐惜。寧千羽心裡不知是何滋味,也想到了自身的過往與現在。自己口口聲聲說著絕情斷愛,如今照樣再入泥沼,除非同生契能結也能解,否則永不可從那場舊夢中徹底脫身。他再陪顧曼山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走出寢宮,腳下直奔御書房門前。他耳力不同常人,只略略一聽便知許長生確是身在御書房之中,哪知許長生竟避而不見,吩咐貼身內侍說什麼“改日再宣”。寧千羽怒從心起,闖過去一腳踢開御書房大門,面上卻帶著慣有的微笑,只不過聲音略略拔高:“微臣拜見皇上!”許長生面色極其尷尬,立時揮手遣退身前的幾人,待只剩他們兩人時才苦笑著迎上前來,“千羽,你這是做什麼,好好,是我不對,我這就給你賠罪!”寧千羽這才撤了笑容,冷然看著他的眼睛:“我倒是要問問皇上在做什麼?你好不容易才得了曼山的心,如今得了手便不再金貴?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要了麼?擺起皇帝的架子避而不見!”許長生臉色登時發青,搓著兩手好一陣長吁短嘆,嘴唇掀動數次都未曾開口。寧千羽見他這般情態,心下已是一涼:“你做了對不起曼山的事。”這句話並非問句,而是十足肯定的語氣,許長生臉色更是難看,僵立半天才艱難的點了點頭。“你好!你如實說來,到底做了什麼對不住他的事!我早就說過,你若對他不起,我第一個不放過你!我兩次在他身上施術,已然傷得他不輕,你如今還……我當初真不該出手助你做那傷天害理之事!”許長生面露愧色,想了想才哀聲嘆氣:“此事我也是被害人!你先莫要罵我,等我原原本本的講給你聽!”寧千羽見他悔意甚深,這才住了口聽他細講。他遮遮掩掩、語焉不詳的講了一會,寧千羽已明瞭他話中之意。“你竟這麼愚笨!那時已將近天黑,你獨身去了皇后宮裡?連一個侍從也沒帶?”“我與皇后所談之事本就十分機密,唯恐隔牆有耳,傳出去傷了她的名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