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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聞到那薰香味道不對時便趕緊走啊!”“我聞出來的時候便已倒下去了!唉!”許長生恨不得哭一場才好:“我這些日也十分難熬,一看見曼山便只想躲起來,他只要一看向我,我就無地自容……我又不敢說給他聽,他若知道了可能會想不開!上一次他因為後宮之事大鬧寢宮,我賭上一條性命才打動了他。我明知躲著他也會讓他驚疑難過,可就是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他上次大鬧寢宮?”寧千羽冷笑著截斷他:“你倒是瞞得好!我早知你有古怪,只是看曼山並無不妥便懶得問你。這次更好,你打算躲他一輩子?那不如我解了他的咒術,放他出宮!”許長生登時面如土色,抓緊寧千羽的衣袖懇求:“你莫要衝動!我……好,我告訴他!求他原諒我,若他執意不肯,我親自送他出宮!” 受封顧曼山獨自坐在桌前,手中執著那把吹毛斷髮的寶劍。劍光瀲灩,映著他一臉猙獰的疤痕和滿頭白髮,如此醜陋的面目到底有何過人之處?許長生腳步才剛剛踏進,便心驚膽顫的大叫一聲:“曼山,你做什麼!快放下!”顧曼山慢慢轉過頭來,“長生,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如今我可捨不得死,若是去了陰間,我便見不到你了。”許長生上前兩步奪過寶劍,將之遠遠扔開,雙臂抱緊眼前神情迷惘的人:“曼山,我有話跟你說。”顧曼山身子顫抖,急急打斷他道:“你莫要說,我不想聽!你……你只要這般多抱抱我,我便心滿意足。”許長生稍稍移開頭部,凝視顧曼山近在咫尺的臉,那緊閉的雙眼和抖動的睫毛都只顯脆弱。他不禁猶豫起來,卻又想起自己對千羽的承諾,咬牙加重臂上之力把曼山抱得更緊了些,語聲乾澀的續道:“這件事我應當讓你知道,我不能再瞞著你……我心裡也十分難受。”顧曼山只得睜開眼來,伸手狠狠掩住他的嘴,眼中已微含淚意:“你就當我已經知道了!長生,你一日不說,我便可在你身邊多留一日,這一生也不過幾十年,你等到我臨死的那日再跟我說罷!”許長生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數種滋味一同湧上,竟不知是喜是悲。為人的尊嚴與情愛之間,曼山已不能兩全,因此寧願自己騙著他瞞著他,好讓他裝作不知,才可保全那並不完美的相守。就算有了裂痕的鏡子,也還是完整的圓形,只要他們彼此都小心翼翼的珍惜,也許還可以用上一輩子。兩人對望片刻,許長生才勉強笑了一笑:“其實我要告訴你的是件好事!你只管放心。我們這輩子都會在一起,我不會讓你走的。曼山,我要讓你名正言順的住在宮裡。我帶你去看看千羽昔年在宮中的住處,你若是覺得喜歡,以後便住在那邊。”顧曼山面上並無喜悅之意,卻有一絲驚惶掠過:“你要與我分開住?”許長生心中又酸又軟,撫上他頭髮輕聲解釋:“我不是要跟你分開,曼山。若你想要離開我,我只會求你留下,生生世世都只有你可以不要我,我決計不捨得拋下你。我要給你封個當朝國師之名,好讓你少受些委屈,以免你無名無分的住在宮中,沒有半分自保之力。”顧曼山想了一想,總算明白了幾分:“我是男子,不能嫁給你,但長久住在宮裡,旁人會說閒話,是不是?你給我封個什麼國師,我們一起鬨騙別人,意在撇清我倆其實並無私情?”許長生當著旁人面前自可道貌岸然,被曼山這麼老實一說卻是面紅耳赤:“呃……大概便是此意。我們倆雖不懼旁人說三道四,但你沒名沒分又身無官職,誰都可以出手害你,若他人先斬後奏,我即便身在帝位也奈何不得。曼山,我只是為了你的安全,才委屈你跟我一起騙人。”顧曼山雖然不可能欣喜雀躍,但仍是逼著自己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兩人傾談過後,許長生便去得了太后首肯,又另擇日子一齊與寧千羽商議下來,選了個黃道吉日舉行冊封儀式。寧千羽趁此機會對兩人請辭,道是自身居於宮朝已有多年,本就是為了許長生才不得不身受束縛。如今許長生親政日久,又與曼山兩情繾綣,自己功德圓滿,終可抽身而退了。許長生與顧曼山自然極力挽留,說了許久才見到寧千羽顯出尷尬表情,只是無論如何也不鬆口。許長生實在無法,心中暗忖此事定與某人有關,嘴上卻暫且應道:“你覺得勞累便休息一陣,四處遊玩些日子再回來罷。”寧千羽如釋重負的點頭道:“嗯,我休息一段日子再說罷。長生,朝中朋黨之爭日盛,你須得小心謹慎,若有險情便派遣心腹出宮召我前來助你。”許長生微笑應道:“多謝千羽提醒,你說的事我定會放在心上。”顧曼山對於朝堂之事半點不懂,也並沒心思詢問,只看著寧千羽依依不捨:“千羽,你要去多久?我以後都不住在長生的寢宮,你又不來陪我……”許長生流著冷汗急急辯白:“曼山,我們只是名義上分宮而居,夜間自然還是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