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來的猝襲,以短劍護住周身要穴,提一口氣,—點腳便到了茅屋門前,短劍向前一遞,劍氣所至,砰然一聲茅屋兩扇門豁然大開,他連人帶劍撲了進去。
也只不過是砰然一響,接著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茅屋一明一暗,外頭這一間算廳堂,除了一張桌子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桌上點著一盞燈,燈蕊老長,由於沒有人修剪,直冒黑煙。
裡頭那間是臥房,一張桌子一張床。
床是張木板床,被子弄成個被窩筒,可是裡頭並沒有睡人。
桌子緊挨著床頭,上頭也放著一盞燈,也是燈蕊老長,直冒黑煙。
卓慕秋只一眼便已作了這種判斷。
西門厲上那兒去了?他不在這座茅屋裡麼?不!在!在那兒!卓慕秋突然右臂上舉,向著屋頂刺出一劍。
一聲金鐵交鳴,一聲輕笑,茅屋裡多了一個人。
西門厲從屋樑上落了下來,落在茅屋門口,正堵住門,他那把刀橫在胸前。俊逸,慘白,冷肅的一張臉上流露著一種詫異的笑意?“果然不愧‘神劍’,換個人誰也無法一劍把我逼下來。酒醒了麼?”
卓慕秋站在桌子邊,掌中短劍前指,劍尖指的是西門厲的眉心,他緩緩說道:“西門厲!你要想知‘劍莊’的劍術跟你‘魔刀’的刀法孰強孰弱,如今是一個合適而公平的機會。”
西門厲突然一聲輕嘆,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語淚先流!休說是人非了,就連那物也不屬於你了,你何必一再強替別人出頭?”
卓慕秋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神情,道:“我雖已經不是‘劍莊’的人了,可是我姓卓還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西門厲沉默了一下道:“平心而論,我本不想跟你為敵,甚至我還替你抱不平,你那哥哥霸佔了‘劍莊’產業,奪去了你的愛侶————”
“住口!”卓慕秋陡然一聲冷喝,一劍刺出。
西門厲沒有出手,飄身退出了茅屋。
卓慕秋一步跟了出去,又是一劍遞出。
西門厲一閃退又躲了開去,道:“卓慕秋!幹嘛這麼大火氣,我還有話說。”
卓慕秋收劍不攻,冰冷說道:“翻弄口舌,這豈是丈夫行徑?”
西門厲道:“我知道,我說的是實情實話,你那哥哥如今正擁美人高臥,你卻徘徊在寒風雪夜裡,無家可歸——”
卓慕秋道:“那是我卓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西門厲道:“我只是為你不平,替你難受——”
卓慕秋舉起掌中短劍。
西門厲連忙改口說道:“好!好!好!從現在起,我不再提你的傷心事就是,咱們談點別的吧——”
卓慕秋目光一凝,道:“西門厲!你把我引到這裡來,意欲何為?”
西門厲倏然一笑,道:“你到這兒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卓慕秋動了動掌中短劍,道:“為了‘劍莊’的將來,特來跟你作殊死一搏。”
西門厲道:“這不就是了麼。我把你引到這兒來,當然也就是為了殺你!”
卓慕秋道:“那麼你為什麼避不交手,一再翻弄口舌——”
西門厲道:“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訴你,第一,我在這兒等你,遠不如你上門找我煞氣來得重,我要避一避你的銳鋒,等你煞氣略消,氣躁心浮時再出手——”
卓慕秋道:“我不是個沒經驗的生手,恐怕你這番心思要白費了。”
“等等再看吧!”西門厲笑笑說道:“第二,我要勸你幾句,希望你能夠冷靜的想一想,殊死搏鬥不是鬧著玩兒的,兩個人之中一定要有一個倒在地上才能罷手,你要是沒把握殺了我,最好別逞強代人出頭,在沒動手之前離開這兒還來得及——”
卓慕秋看了他一眼道:“你處心積慮要殺我。如今我來了,你難道會讓我走麼?”
西門厲道:“我當然會放你走,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卓慕秋道:“你有什麼條件?”
西門厲道:“你人可以走,把你的短劍留下來。”
卓慕秋倏然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把短劍留給你,就等於我已在你‘魔刀’之下低了頭,你可以拿著我這把劍,向天下武林證明我敗在了你手下,可是?”
西門厲道;“不錯!你說得對,我正是這個意思,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卓慕秋笑容一斂,道:“你告訴我放下這把劍之後,你還找不找‘劍莊’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