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之聲愈發地大了起來。而那些士卒們卻都頗有默契一地聲不吭,冷眼旁觀。倒是那城下的江福有些急了,連聲呵斥身邊的親隨親信讓他們前往彈壓。
朱祁鎮冷冷一笑,向著那李實伸出了手:“拿來,朕倒要看看,我那位皇弟,到底都寫了什麼。”
聽聞此言,氣氛當場陡然一滯。
第一百二十九章 揮刀殺人,狠狠打臉
李實不由得臉色一沉:“上皇陛下慎言,聖旨焉有人敢假冒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還望上皇陛下細查之。”
劉柄忠拿腔捏調地笑了笑,手指都捏成了蘭花似的:“不錯,這份聖旨,這一路上,都是由奴婢保管的,奴婢乃是當今萬歲身邊近人,焉敢拿自家的性命來開玩笑,上皇您這話……”
“朕問你了嗎?”朱祁鎮的目光落在了位於李實身畔的劉柄忠身上,臉色愈發地陰沉了起來。
“上皇您沒有問奴婢,不過職責所在,奴婢自然要解釋給上皇聽,免得上皇誤會當今萬歲的心思了。”劉柄忠抿了抿嘴,恭敬之中,暗藏針骨。
“好一張利嘴……朕還是那句話,朕問你了嗎?”朱祁鎮淡淡一笑,聲音和緩了許多,可是偏生又讓周圍諸人有偏體生寒之感。
“回稟上皇,您沒有問奴婢。”看到朱祁鎮臉上的表情變得溫和純良,劉柄忠心頭暗暗得意,不過也不敢過分觸怒朱祁鎮。
“那好,朕沒有問你,你卻說話,按宮中的規矩,該怎麼算啦?”朱祁鎮抬起了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指甲中的汙垢,像是隨意似地問道。
“嗯?”劉柄忠聞此之,不由得一臉錯愕地望向那朱祁鎮,實在是沒有想到朱祁鎮會來上這麼一句。
不待那劉柄忠答話,那袁彬已然搶先作道:“小懲杖二十,中懲杖四十,重者,杖八十。”
劉柄忠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目光怨毒的瞪著袁彬,聲音不陰不陽地道:“上皇陛下,奴婢也是好心,若是上皇覺得奴婢多嘴了,想要責罰,奴婢自然也只能受著。可惜這裡非是宮禁,奴婢是當今萬歲的奴才,想要處置奴婢,總得當今萬歲點頭才是。”
“是嗎?”朱祁鎮笑了起來,一口白生生的牙盡露於唇外,白得耀眼,甚至給人以白得猙獰的錯覺。“奉迎朕之儀程,乃屬政事,不知朕這話有沒有錯?羅卿家你以為呢?”
“天家無私事,這自然屬於國政之大事。”羅亨信乃是文官,大明的文武跟宦官向來不對付,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朱祁鎮這話不找羅亨信,怕是他也會主動跳出來。
“既如今,來人,殺了他!”朱祁鎮點了點頭,徑直輕聲喝道。
這話絲毫沒有猶豫和遲疑,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問候早上好一般,可這幾個句卻是顯得那樣的血淋淋和殺意四溢,在場的諸文武全都愣在了當場半天作聲不得。
倒是那袁彬陰陰一笑,抱拳領命之後拔出了腰間的戰刀,獰笑著向著劉柄忠大步行去,手中那柄雪亮的戰刀緩緩揚至半空,迎著那陽光,刺眼無比。
而此時,原本下了坐騎之後,扶刀立於李實等人身後的那些錦衣衛見此情形,先是微微一愣,為首的錦衣衛百戶當即拔刀出鞘,刀尖直指袁彬,那雙猶如死物一樣的眼珠子盯著袁彬,隨著他的動作,近四十名同樣臉色蒼白如紙,表情呆滯的錦衣衛皆盡戰刀出鞘。
袁彬不由得一愣,旋及臉色一沉低喝道:“爾等何人,安敢阻我,未聽見陛下旨意嗎?!”
“爾等意欲抗旨?”朱祁鎮不禁臉色一沉,雙目如電,罩向那為首的錦衣衛百戶。
那名錦衣衛百戶目光顯得有些疑惑地望向了身邊的一名太監,那名太監此刻臉色發青,朝著這名錦衣衛百戶打了幾個手勢,這位錦衣衛百戶不由得面露惑色,同樣打了幾個手勢過去。
“原來是……”朱祁鎮不由得暗翻白眼,他媽的,險些忘記自己的好弟弟遣來的這些錦衣衛都是些什麼人了。向著那名能夠跟這些聾啞的絕聲錦衣衛交流的那名太監喝道:“還不讓他們退下,告訴他們,朕要誅殺劉柄忠,他們若敢阻攔,休怪朕連他們一塊殺了。”
“上皇且慢,劉柄忠乃是當今天子所任命的御馬監少監,一路行來,兢兢業業,並不大錯,方才也不過是多言罷了,上皇若是因個人之喜好而殺人,臣以為大大地的妥。”李實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既為自己的反應而羞愧,又因為朱祁鎮的連番舉動而搞得措手不及,自己想好的橋段居然一個都沒用上,甚至還沒開始,倒讓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出盡了風頭,實在是讓李實又惱又恨。橫身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