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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如何能同這些官吏相鬥?只好聽憑他們擺佈了。”說著,又喟嘆道:“也罷,我也不強求了。只待此事完結,我便收拾了回徽州去,娶妻成家,卻也自在。”李仲秋卻道:“哥哥如此,豈不可惜?若是考不上,那也罷了。如此不是白白埋沒了哥哥的才能?”季秋陽只是搖頭,那李仲秋卻不肯聽他的,因看今日天色已晚,也就暫且作罷。待隔日起來,他果然穿戴齊整,就要出門尋門路人情。季秋陽見他為自己的事熱忱至此,自然不能讓他一人辛苦,便同他一道出去。兩人自早及晚,足足忙了三四日,卻一無所獲。拜訪之人,一聽學正童大人並周尚書的名號,不是推說人微力薄,不能效力,便稱連年有病,不能外出。更有甚者,竟稱自己隱居已久,不問此俗世間事。

這般鬧了幾日,連李仲秋也心灰意冷起來。二人在家中相對,但想起這件事,便覺煩心。

這日午後,李仲秋兀自午睡未起,季秋陽因連日氣悶,便想出門散散心。遂穿了衣裳,吩咐竹心跟隨,只與門上人交代了一聲,主僕二人便往街上去了。

兩人走到街上,只見街道兩旁店鋪鱗次櫛比,鋪內貨物琳琅滿目,童叟婦孺,穿梭如流。季秋陽不過是信步閒遊,也並沒個固定去處,便帶著竹心往西而去,走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竟出得城來。

步出城外,因正是陽春天氣,四處一片花紅柳綠,鶯歌燕舞。又有許多遊人攜了酒食,前來踏青。季秋陽主僕二人便順著道路,慢慢前行,一路上和風拂面,花香襲人,倒也舒心暢意。

走了片刻,兩人忽然走到一處蘆葦蕩子邊,此時正是三月末,蘆葦尚未出芽,只見偌大一片水塘,接天映日,天光水影,倒真有些長天一色的情形。

季秋陽立在蕩邊賞玩了片時,忽向竹心道:“此處怎麼覺得有些眼熟?”竹心笑道:“公子糊塗了,這兒是年前周老爺請客吃酒的地兒。”說著,便伸手向前一指,又道:“那不是楓露苑?”季秋陽順他手指望去,果然見東北方落著一座小巧院落,正是日前周景初宴請之所。當下,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蘆葦不曾出芽,倒看不出來了。”竹心因看這幾日主人鬱鬱寡歡,有意與他開解,便道:“小的看那楓露苑裡的景色甚佳,公子不如過去看看?”季秋陽想了想,笑道:“也好。”當下,兩人便向楓露苑行去。

待行至門前,卻見院子外頭挺著幾輛馬車,看那油漆裝飾,十分華麗,絕非尋常人家所乘。那門上看守之人見他二人走來,上前攔了,因是認得的,便說道:“二位來此何干?主人今兒在院子裡擺酒,不接外客。”季秋陽順著門內向內望去,果然見許多僕人,身著華服,手捧碗盤,往來穿梭。他看了一回,便向那守門人問道:“這園子原來不是周家的?”那人回道:“此處主人是李公子,李公子的父親乃是當朝宰輔李十洲李大人。前些日子只是借了人請客,園子卻是我家主人的。”

季秋陽點了點頭,便要離去。才走出一射之地,忽然一人追來,望著他打躬作揖,說道:“我家主人因見季先生到此,敢請先生入內一見。”季秋陽看這人面目生疏,便問道:“你家主人姓什麼?”那人回道:“姓蕭。”季秋陽聽見這一句,心中微微一動,便答應了下來。

那人頭前帶路,將季秋陽引至堂上。

季秋陽登堂入室,卻見堂上擺著許多盆栽鮮花,皆是不曾見過的異種,堂前還列著一架紫檀蜀錦雙面繡喜鵲登梅屏風,華貴異常,與那日周景初擺酒之時自不可同日而語。

大堂正中,擺著一席酒宴,桌上已上了八道冷盤,桌邊卻只坐了兩位客人,一名面若冠玉,身著寶藍深衣,卻是日前林常安宴上結識的蕭澴!另一名身材頎長,容貌俊秀,大約十五六歲上下,卻並不識得。

二人正在談笑風生,一見他主僕進來,登時停下。蕭澴當即起身,向著季秋陽作揖行禮,又溫言笑道:“卻才跟著我的小么兒,瞧見先生在門外,便走來告與我。我連忙使人去請,藉此殘席斗膽請先生一敘,慢待之處還望先生海涵。”季秋陽見他如此出身,卻一分架子也沒有,如何不承情,當下連忙還禮不迭。賓主敘過,蕭澴又向他引見那人道:“此是我外甥,進學不久,才讀了四書。因他母親溺愛些,學問上長進甚慢,久聞先生是個飽學之士,就請先生指點一二。”季秋陽連忙自謙了幾句,又問那人名姓。那人回道:“小可姓李,單名一個梵字。”季秋陽便問他是哪個凡字,他道:“是梵音之梵。”季秋陽聽聞,不禁莞爾道:“這名字倒有趣。”李梵微笑道:“因我母親自生了家姐,久後再未有出,到城西的大德寺上香許願,這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