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部分

十英寸左右就摘一根到地上,然後在木樁與木樁之間編上燕麥秸,當然,有時也用枝條。屋頂和門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做成的。

“慧駰”利用前足的蹄骸和蹄子中間那一部分四的地方拿東西,就像我們用手拿東西一樣,起初我真是估計不到它們的蹄子會這樣靈巧。我曾經看到過家裡的一匹白色母馬用那個關節穿針(針線是我特意借給它用的)。它們擠牛奶,收割燕麥,所做的一切需要用手的勞動,都是用這種方法進行的。它們有一種堅硬的隧石,把它跟別的燧石摩擦,就能摩成可以代替楔子、斧子、錘子等的工具。它們同樣也用這種燧石製成的工具切割乾草,收燕麥;燕麥是天然從地裡長出來的,“野胡”把燕麥一捆捆運到家裡,接著由僕人們在茅屋裡把它們踩碎,踩出的麥粒收進糧倉裡。

它們也製造粗糙的陶器和木器,陶器是放在陽光下烘曬而成的。

如果它們能避免發生意外傷亡,就只會終老而死,死後儘可能埋葬在最偏僻的地方。它們的親友們既不表示高興也不表示悲傷。臨死的“慧駰”也絲毫不會因為自己要告別這個世界而感到遺憾,它只是像剛訪問過的一位鄰居要回家了似的。我記得我的主人有一次曾約了它的一位朋友及其家屬到家裡來商量什麼重要情況。到了約定的日子,女客人帶著她的兩個孩子很晚才趕到。她表示了兩番歉意,首先是代丈夫致歉,說是碰巧他今天早上“西奴思赫”了。這個詞在它們的語言中含義很深,可是譯成英語很難,它的意思是:“回到他的第一個母親那兒去了。”接著她又為自己沒能早點來致歉,說是她丈夫早上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和僕人們商量了好半天該怎樣去找一個方便的地方來安葬她丈夫。我發現她後來在我們家同別的人一樣愉快。大約三個月之後,她也死了。

它們一般都活到七十或者七十五歲,很少有活到八十歲的。它們死的前幾個星期,它們感到自己漸漸地衰弱下去,可是並沒有痛苦。這時候朋友們常常來看望,因為它們不能像往常那樣安閒舒適地外出了。不過在它們死前十天左右(它們很少算錯),它們會坐在方便舒適的橇裡由“野胡”拉著去回拜那些住在附近的最親近的朋友。這種橇它們不只是這種時候才坐,上了年紀,出遠門,或者不小心跌折了腿的時候都要用它。臨死的“慧駰”回拜它的朋友的時候,都要向它們鄭重告別,好像它要去這個國家某個遙遠的地方,並打算在那兒度過自己的餘年。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值得一提:“慧駰”在它們的語言中沒有可以表達罪惡這個意思的詞彙,僅有幾個這樣的詞還是從“野胡”的醜陋形象和惡劣品性那兒借來的。因此,當它們要表達僕人荒誕、小孩懶惰、石頭割傷了腳、惡劣天氣連綿不斷等等很壞意思的時候,總要在每一個上面加上“野胡”一詞。例如,“赫恩姆·野胡”、“呼納霍爾姆·野胡”、“銀爾赫姆思德威赫爾瑪·野胡”。一幢蓋得不好的房子就叫作“銀霍爾姆赫恩姆羅赫爾思烏·野胡”。

我非常喜歡繼續敘述這個優秀民族的種種習俗和美德,但是我打算不久以後就出版一本書專門來談這個問題,我請讀者到時去參考那一本書。這裡我要繼續往下來說我自己的悲慘災難。

第十章

作者的日常生活安排,他跟“慧駰”在一起的愉快生活——由於他經常跟它們交談,他在道德方面有很大的進步——他們的談話——作者接到主人通知必須離開這個國家——他十分傷心,昏倒在地,但還是順從了——他在一位僕人的幫助下設法制成了一艘小船,冒險出航。

我把日常生活安排得稱心如意。我的主人吩咐,在離它家大約六碼遠的地方,按照它們的式樣給我蓋了一間房。我在四壁和地面塗了一層粘土,然後鋪上我自己設計編制的草蓆。我把那兒的野生麻打松做成被套,裡邊填進各種鳥的羽毛;那些鳥都是我用“野胡”毛製作的網捕得的,鳥肉也都是精美的食品。我用小刀做了兩把椅子,比較笨重的活是栗色小馬幫我乾的。我的衣服都穿爛了,我就用兔子皮和跟兔子一樣大小的一種美麗動物的皮另做了幾件新衣服;這種美麗的動物叫“奴赫諾赫”,它的皮上長了一層細軟的茸毛。我又用這兩種皮做了幾雙蠻不錯的長統襪。

我用從樹上砍下來的木片做鞋底,上到幫皮上,鞋幫穿爛了就再用曬乾的“野胡”

皮作鞋幫。我常常從樹洞裡找到一些蜂蜜,有時摻上水喝,有時和著麵包吃。有這麼兩名格言,說“人的需要是很容易滿足的”,“需要是發明之母”;誰還能夠像我這樣更能夠證明這兩句話說得有道理。我身體非常健康,心境平和。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