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報》記者提問:“歐洲足壇的現行規則大部分是歐足聯制定的,而你卻在公開對歐足聯表示不滿?”
媒體們覺得自己可能抓到了一個驚天的大新聞。
“不,我不是在表達不滿,只是提個建議。或許這也不是歐足聯和各國足協的錯,只是普遍存在於歐洲足壇的一個現象——當白人針對黑人的種族歧視現象出現的時候,人人義憤填膺,犯錯者會得到及時嚴厲的處罰,在這一點上,所有人都做的很好。”
頓了頓,卡爾繼續說:“但是,白人對白人、有色人種對有色人種之間同樣存在著各式各樣的歧視。像是白人對亞洲球員、南美球員的歧視,南美球員對黑人球員的歧視等等……有的人僅僅因為自己的民族、宗教信仰、說話帶口音,或是出身問題就被起了各式各樣惡劣的外號,受到球迷種種不公的對待,可別說歐足聯和各國足協了,就連俱樂部都不太管這樣的事,好像大家都覺得只有白人對黑人進行種族歧視時才應受到嚴懲,其他都沒什麼。”
聽到這裡,許多歐洲本土出身成長的記者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在非洲、南美球員大批湧入歐洲足壇之前,歐洲大陸就一直存在的重重種族歧視現象:英國人不屑與歐洲大陸為伍;英法德三國互相歧視;西班牙人嫌棄法國人傲慢;義大利人覺得德國人僵硬死板;北歐人嫌棄南歐人懶惰;波蘭人討厭一切前蘇聯國家……哪怕是在同一個國家內,英格蘭、蘇格蘭、愛爾蘭、威爾士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因馬德里地區和加泰羅尼亞大區之間的矛盾,皇馬球迷在伯納烏主場得意的唱過“加泰羅尼亞的巴薩是娼妓”;東德、西德雖然統一但矛盾一直存在……
歐洲足壇其實一直都是個充滿各種歧視和鬥爭的地方,只不過後來大量外籍球員湧入,造成了歐洲球員一致對外的情況,才緩解了他們內部的矛盾。
卡爾還在說:“真正的公平,應該是對黑人、白人、黃種人都一視同仁,犯了錯同樣處罰,而不要因為是白人侮辱了黑人,就加重處罰;白人侮辱了白人、黑人侮辱了黑人、黃種人受到其他有色人種歧視,就當沒看見一樣輕輕放過,這不是真正的公平。”
記者們一開始還想抓“奧斯頓抨擊歐足聯”這樣的小辮子,但到後來,他們卻主動放棄了這個八卦的話題,改為引入更深層次的思考。
的確,卡爾所說的現象在足壇中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以往從未受到過足夠的重視。現在往事重提,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想:白人歧視黑人、南美洲人歧視黑人和白人歧視南美洲人、白人歧視亞洲人從性質上來講是一樣的,但前兩者受到的處罰無疑會比後兩者高很多,受到的關注和曝光率也絕不一樣。
對同樣的人種歧視還要給予不同的重視程度,這樣真的公平麼?
討論像星火燎原一樣,從獅隊球迷論壇,再到德國公共論壇,再擴充到到歐洲其他大型網站上,引發了來自球迷,甚至是球員們的廣泛回應,特別是在種族歧視嚴重存在的英法兩國,很多球員紛紛站出來,從不滿的發牢騷說“我也被對手球迷起過猩猩海獅老鼠這樣的外號,但人們不以為意,他們對那些球迷連半點聲討的舉動都沒有。”
再到有人挖出歷史說,法國球星齊達內也曾收到過種族主義歧視:齊達內出身於非洲北部國家阿爾及利亞,這是一個伊斯蘭教國家,與國際許多致命的恐怖組織都有牽連,包括義大利西西里島黑手黨和西班牙民族分裂組織埃塔,所以當齊達內在尤文圖斯和皇馬踢球的時候,曾被其他球隊的極端球迷抓住出身問題不放狠狠糾纏。當然,那些球迷從未因自己辱罵齊達內的民族出身而受到過懲罰。
當討論範圍越來越大時,一名亞洲球員站出來說:“足協只對黑人球員被罵感興趣,我告訴過他們我被很多支球隊的球迷罵過‘黃皮猴子’,但沒人搭理我。”
不過那名亞洲球員的站出來,使一些媒體和球迷猜測,卡爾·奧斯頓公開表示對足壇歧視現象的不滿,是否不僅僅是因為科赫被扔香蕉,還因為邵佳一也遭遇過同樣的待遇?黃種人歧視現象一直在歐洲存在,但無論影響力還是處罰力度都不如黑人球員受歧視那樣被重視。
對於這個猜測,中國媒體反應最大。
《體壇週報》和央視五套派出兩隊人馬星夜趕往慕尼黑採訪邵佳一,對於國內媒體懷疑他在德國受了委屈的猜測,邵佳一搖著頭說:“我在慕尼黑並沒有受到什麼有傷害性的歧視行為,俱樂部的球迷很喜歡我,而因為位置靠後的緣故,對手球迷也不會刻意的針對我,起碼我就沒被丟過香蕉。其實就連奧斯頓先生也被對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