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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中不足的話,就是於芳至今再也沒見過公婆,只能從方力元提供的照片上去一睹尊容。而婆婆也在前年故去,往來一次時間太長,他們都沒有請假奔喪。

生下方辰,她和方力元聯名給女兒的爺爺去了封信。

寒假即將來臨,於芳因為產假在家休息。方力元上班去了,於芳收拾嬰兒的尿布,洗乾淨,晾在火爐四周。

大海航行靠舵手

萬物生長靠太陽

她一邊端詳女兒的臉蛋,一邊哼著歌曲。都八點多鐘了,屋裡的光線還挺昏暗。前幾天颳大風,據說幾公里的電杆斷了,正在停電期間。

方力元並不在乎她生男生女,於芳很讚賞丈夫的這種態度。

“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方力元望著她懷抱中的娃娃,喜形於色,“只要是孩子就好。”

於芳滿臉洋溢著初為人母的欣喜。

她和方力元念高中時同級不同班,於芳的作文寫得好,有時老師講評兩個班的作文上大課,她和方力元總坐到一塊兒。方力元對她的才華表示讚賞,於芳每次都心花怒放,也最盼望上大課,有和方力元接近的機會。

於芳在學校是盡人皆知的佼佼者,長得漂亮,又是學生會副主席,受到男生青睞是情理中事。

於芳暗暗只戀著一個人,他就是方力元。那會兒,力元的父母早調到北京工作,力元的學籍還沒轉過去,再說,只剩下高三一年了,不想改變環境,他就成了住校生。

方力元在班裡是團支部書記,和於芳難免有工作上的來往。於芳一廂情願,方力元毫無知覺。

於芳好苦惱好委屈好焦急呀。

他們在一塊兒的時間已經太少了,可於芳的矜持又使她難於啟齒。

於芳暗示過方力元幾次,不知是故作麻木還是另有所愛,他就是不予回應。

這使於芳很傷心,她產生了自卑和氣餒,人家畢竟是高幹子弟,如果不是正逢高三,恐怕早到北京就讀去了,哪能等到現在? 像方力元這樣出類拔萃的男生,追求的女同學至少有一個排。不過,於芳冷眼旁觀,並沒有發覺方力元跟哪個女生關係密切,更不用說墜入愛河。

那麼,方力元對自己的紅繡球為什麼視而不見,裝聾作啞,冷若冰霜呢? 苦惱纏身的姑娘實在找不出十分合理的解釋。

不錯,於芳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地位不顯赫,收入也不豐厚,可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工人階級,而父親還是多年的勞模呢! 方力元總不至於嫌貧愛富吧?

在這種痛苦不堪的惆悵、猶豫、彷徨中,她的中學生活畫上句號,兩個人都考上了大學,並且離得更遠,不在一個學校了。

學校離得遠,往來十分不便。

天無絕人之路,每學期市裡都組織大學生籃排球比賽,方力元和於芳都擅長這兩項運動,或多或少,能見見面,說說話,畢竟來自同一所中學,是灰就比土熱,有種故友重逢的喜悅。

對感情上的事,方力元一如既往,還是那麼平靜如水。

有一回,比賽休息中間,於芳一邊喝水,一邊試探:“像你這樣才貌雙全的人,屁股後頭肯定跟下一片女生。”

方力元坦然地朝她笑笑:“跟沒跟,我沒留意過,於芳,你不是在暗示自己吧? ”

於芳怦然心動,紅雲飛上面頰,連忙用舉水杯的動作掩飾慌亂:

“你不要轉移目標嘛! ”

方力元哈哈笑了。

上場的哨聲響了,於芳若有所失,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方力元。

回到學校,她後悔了許多天,罵自己軟弱無能,又失良機。

於芳沒勇氣給他去個信剖白心跡,要是判斷失誤,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那可難以下臺,難以收場難以再找機會了。

就這樣,遲遲疑疑不思量自難忘,迎來了“四清”運動。

回憶起來,於芳對自己當時的雷厲風行大刀闊斧處理方力元和劉改芸的熱戀感到驚訝。為了使事情戛然而止,切斷枝枝蔓蔓,於芳找了田耿和李虎仁,兩位新上臺的大隊幹部,對工作隊感激不盡惟命是從,於芳的指示,他倆也心領神會,堅決執行。

一場傷風敗俗對方力元前途攸關的波瀾,在極短的時間內風平浪靜。也充分顯示了於芳獨當一面,精明強幹,思路敏捷,左右逢源的才氣。

於芳認為自己有膽有識,果斷迅速,是積壓在心裡多年對方力元的一片痴情的大爆發。身不由己,大勢所趨。

她真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