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宮主與我妹妹見面是為正事,不會……”
“他若真能移情別戀就好了……”雪沫微微一嘆,佩月還未及咀嚼出她話中意味,她已收了情緒,“算了,我再讀會兒醫書,配副藥方為佩月姐姐調理下身體好了。”
佩月一怔,隨即施禮離去。
時值盛夏,正是梅園寥落時節。
玉無瑕清靜獨立,落葉便有化飛花的姿態,翩然點綴畫卷。
此番赴約,實在玉無瑕意料之外,事實上,本該是他遞出拜帖。對手訊息之靈通,心思之縝密,可見一斑。對於倚月樓樓主,他不由多了幾分興趣。
說起這溪月樓主,實在是江湖中一個神秘的存在。縱是身為天下訊息第一宮的少宮主,他也只在當初佩月離開倚月樓加入無雪宮時才知道有那麼一位奇女子。自她接手倚月樓,倚月樓可謂改頭換面,一日千里,雖與無雪宮相比稍顯遜色,卻是氣勢迫人。行事作風凌厲果斷,鋒芒畢露,其人卻委實低調,極少露面,而他所掌握的訊息也只有一條——她長著一張與佩月無二的臉。
攜風滿袖,玉無瑕已久候多時,卻仍不見溪月人影。一陣幽香飄來,玉無瑕勾唇一笑,回身。
“溪月樓主,幸會。”
有一道纖影從黑暗中走出。玄衣墨扇,黑髮紅唇,好似夜幕的一抹剪影,與夜色相容,又比夜色多了一分生動。她款款走來,環佩叮噹,像夜的精靈,又像花的妖精,每一步都踏著惑人的韻律,風情萬種,幽魅蝕骨
待到近前,玉無瑕不得不感慨,世上竟真有如此相似的容顏。
“怎麼,我好看麼?”玉無瑕感慨的間歇,溪月突然掩唇咯咯而笑。
玉無瑕一愣,旋即低頭搖首,但笑不語。
“我不美麼?”溪月走近幾步,烏骨扇輕搖,將一縷縷幽香送入玉無瑕鼻中。玉無瑕啞然失笑,後退幾步。雖百毒不侵,媚香這種東西還是少聞為妙。
“樓主當真想從玉某口中得出答案?”
“當然,天下第一宮少宮主金口一開,我溪月便是江湖第一美人,你說,這個答案重不重要呢?”
“那麼,樓主以為?”
“自是美極。”溪月撩了撩被風吹亂的鬢角,絕美的臉上是理所當然的自信。
“既是如此,我不日便將‘江湖第一美人溪月’寫入無雪江湖錄。”
“你羞辱我!”溪月挑眉,嬌媚不見,凌厲之氣撲面襲來。
玉無瑕面不改色,閒閒撣去墜在袖角的落葉。這才是溪月樓主真正的姿態吧。
“非也。一來,誠如樓主所言,玉某不才受江湖朋友抬愛,生怕一言之失誤導他人,從不敢妄下斷語;二來,你既相問,我若拂你意,你必然不快,我若點頭,你又必然懷疑。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況,樓主既有這般自信,又何須此等虛名。”
“好一個智極武絕天下第一君,好一個巧舌如簧道貌岸然,當初我姐姐便是被你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騙去了芳心的吧。”溪月的目光似火一般從玉無瑕清秀的眉眼燒至微揚的嘴角,忽的一拂袖,背過身去,“哼!”
玉無瑕不惱不怒,也不欲作無謂的辯解。指尖停駐在腰間的玉笛,微微而笑。無論緣起如何,結局終究是他辜負了一份深情。君子坦蕩蕩,幾句折辱若能讓他人消了心中怒氣,受之又何妨。
“不知溪月樓主約玉某來此所為何事?”
“這就要問少宮主您了?”佩月轉過身來,無了先前的嬌媚,也洩了凌厲盛氣,冷靜自持的模樣。短短一刻,迥然不同的三種姿態,竟也讓人不覺突兀,愈發神秘難測。
好一個奇女子!玉無瑕暗歎。
“聽說,無雪宮正勞師動眾尋訪我的下落。既是如此,溪月只得誠惶誠恐主動現身,大名鼎鼎的謫仙君子,小小一個倚月樓如何得罪得起。”
如此句句帶刺的交談倒是始料未及,玉無瑕頗感無奈。指尖觸到腰間的玉笛,玉無瑕微微一震。
沫兒……
玉無瑕當下不再猶豫,直入主題。罷了,世界之大,如何能求得萬事周全,以誠待人便是問心無愧。
“不論前因如何,溪月樓主既在眼前,我便開門見山了。”
溪月眼波一動,唇角微動欲說些什麼,終究嚥了下去,靜靜地望著他。
“倚月樓與無雪宮一向未能相安,近些日子,兩派門眾更是摩擦不斷,此事樓主定然已經知曉……”
“你是在指責我手下弟子上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