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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有什麼虛幻的東西,他會認為編導的想象力不足。而當他在看這部電影時,他就是要看編導怎麼樣在細節裡假戲真作。如果不能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他同樣會認為編導的想象力不足。

與現實題材電影對比,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現象:所謂詩電影、散文電影、寫意的電影,基本都選擇現實題材。科幻片裡寫意的電影不能說沒有,我們可以舉出上述日本科幻片《再造人卡幸》和《鐵男》的例子,可以舉出美國科幻片《2001太空漫遊》、《蘇拉利斯之海》(改編自波蘭列姆的同名科幻小說)。但它們不僅數量極少,而且難以成功。

這或許提示我們,在電影的“虛”與“實”之間,客觀上存在著某種平衡吧。電影是真實性與假定性結合的藝術。當題材很“實”的時候,要將它表現得“虛”一些。當題材很“虛”的時候,要將它表現得“實”一些。這是否真得是個規律,是否屬於普遍規律。筆者不敢妄斷,只能把問題提出來,供大家討論。

在本書第四卷《科幻文學的藝術規律》裡,筆者已經介紹了科幻小說的類似創作規律,就是題材上追求虛幻,而手法上追求高度地寫實。對於影視來講,這方面的特點更為突出。因為影視畫面是具像的。在科幻小說裡描寫異物、非人角色,未來世界或者外星世界,細節描寫固然也很重要,但文字不需要面面具到。而在電影裡,假如編導要拍攝一個虛構的世界,象《銀翼殺手》中的未來洛杉磯,或者《第五元素》裡那個公元2300年的世界,他必須全方位地構造出這個世界的建築、車輛、居室內部,傢俱陳設、廣告、人們的服裝髮型、在《2001太空漫遊》、《異形》等電影裡,製作者必須構造出一艘太空船內外全部的形象:結構、發動機、天線、出入口、連線處、所有這些都會同時出現在一個畫面裡。事無鉅細都要考慮到。

第五卷:科幻影視概述 第八章:科幻影視的美學追求(2)

第二節:幻想環境的展示

在第四卷裡,筆者分析了科幻文學的一個特色:與主流文學恰好相反,許多科幻作品旨在透過人物和情節展示環境,一個幻想的環境。環境是主要描寫物件,也是讀者想了解的主要物件,而人物卻成為展示這個環境的線索。許多時候,他更象是導遊。只不過是無意識的導遊。科幻電影也有如此表現,並且更為突出。因為要在電影裡展示的幻想環境必須鉅細糜遺,難度更勝於小說。

幻想環境的展示,某種程度上類似於古裝電影:它們都是遠離現實的背景,都要求事無鉅細、面面俱到。但幻想環境比古代環境更難於展示,就在於它沒有歷史資料作依託。展示一個古代環境,主要靠“再現”能力。而幻想環境的成功與否,靠的是“表現”能力,是整個劇組從編導、美工師,到具體道具製作員全體的想象力。

本節裡,筆者介紹幾個展示幻想環境的成功例子。

在《兩百歲人》中,主人公安德魯服務一家幾代人,長達兩百年。開始部分,時代背景屬於當代。結尾部分則是200年後。怎麼樣展示這個200年的跨度,成為這部影片的主要特點。

在《特警判官》中,科幻藝術的“城市風格”得到充分體現。人們都生活在一個封閉的巨型城市(實際上是一個單體建築物)裡面。城市是現代的、科技的、富足的、眼花繚亂的。巨城外面則是荒漠,連一點綠色都沒有。從《銀翼殺手》開始,科幻片就逐漸學會了在銀幕上製造巨型城市的景觀。

《水世界》是一部“滅世題材”的科幻片典型。這部影片可能是世界電影史上陸地畫面最少的電影。只是在影片結束的十幾分鍾裡,出現一個荒島。一部完全以海洋為舞臺的科幻片,成為《水世界》的奇蹟。

《回到未來》裡面出現了四個時代:50年代、80年代、十九世紀、二十一世紀。而地點則沒有變化。如果展現不同時代的同一座城市,並且要隨著情節不停地穿插。《回到未來》給了我們極好的借鑑。

至於《星球大戰》的全方位描寫的外太空世界,更是此類題材的巔峰之作。有趣的是,在七、八十年代拍攝的三部正傳裡,背景中的線條和色彩很單調,通常是大塊的單色,甚至沒有哪個畫面裡出現過文字元號。而到了九十年代末拍攝的前傳,線條和色彩豐富了許多。甚至出現了類似日文的文字。我想,並非盧卡斯在二十年裡改變了創作思路,或者忽然明白了要求寫實的道理。而是當年的技術條件,限制了他全方位地塑造一個外星世界。

第五卷:科幻影視概述 第八章:科幻影視的美學追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