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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沒有半點笑容。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一隻烏鴉騰空而起。

“在想什麼?”女郎收斂笑容,繞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

“你。”

“我?”女郎被他的話逗笑了,“這麼個大活人就站在你面前,還用想麼?”

武韹祺垂下眼簾,好一會才幽幽道:“餘茹容,你真是個可憐的女人。”話音未落,他的臉上已被人劈哩啪啦狠抽了十幾個嘴巴,原本瘦削的臉頰立時胖了一圈。

“可憐?你居然說我可憐。哈哈哈!”餘茹容發了瘋般地大聲嘶吼著:“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有什麼資格評定我們?在你們眼裡,女人只不過是用來發洩慾望的玩物。可憐?真正可憐的是你們。”

搖搖頭,武韹祺用萬分憐憫的目光注視著她。

“不準這樣瞧我。”幾個大嘴巴抽來,打得武韹祺幾乎跌倒在地。他果然聽話的垂下頭去不再看她,因為他實在不喜歡女人哭得模樣。

餘茹容臉上雖保持著冷漠神情,內心卻早已崩潰,眼中兩顆大而晶瑩的露珠來回滾動著。“想哭就哭吧,哭出來你就會覺得好過一些。”在聽到武韹祺這番話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撞進他寬闊的懷抱嗚嗚地哭著,哭得好傷心,淚珠兒不住滾落,落在武韹祺手上。

此時此刻,她已不再是叱吒江湖、威震天下的女魔頭,而是個孤獨可憐需要男人溫柔呵護的平凡女子。

抱著她,武韹祺一聲不吭,只是一昧苦笑。女人,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平靜有時只是一瞬間,夜色很快籠罩大地,沒有月光,沒有燈,只有黑暗。

一聲響亮的更鼓自湖水一般沉靜的黑夜中化開,打破了這份原有的平衡,也驚醒了緊緊依偎的兩個人。

“終於來了。”推開他,餘茹容站在門前,遠遠望出去,就可以看見一個白衣人手握著更鼓,幽靈般站在黑暗中。他的身後是四個崑崙奴模樣的大漢所抬著的一口棺材。

棺蓋與下方密合的像只剝了殼的熟雞蛋,可不知為何武韹祺總覺得有雙眼睛透過粗厚的木板打量他們。然後……

“娘子?”看到餘婧凮的那一剎那,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當晚失蹤的新娘居然會穿著大紅喜服站在棺材旁。他心底有股想要衝上前救“她”和自己尚未出世的“兒子”的衝動,腳還未抬起,頭卻一陣昏暈,栽倒在地。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聽到有人對他說:“小武,你是個溫柔的男子。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如果你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

夜色,深沉而無奈。

刀鋒上舔血的人們,是否還會有明天?

下卷 第十七章 浪子

最近武韹祺似乎忘記了許多人,也忘記了許多事。當他睜開眼睛時,正枕在杭州碧翠樓頭牌花魁金巧巧健康結實的大腿上,吃著她一顆顆剝去紫皮的蕃幫葡萄。他甚至沒有問金巧巧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是誰帶他來的?彷彿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最平常,也是最正常的。

杭州城的人們好像也很健忘,至少對於“死而復生”的武韹祺是這樣的。

在很多人眼裡,武韹祺是地痞,是流氓、下三流的小混混,他自己也是如此認為。在他三哥來接他回去的半個月裡,這小子已經進過八家賭坊,砸壞五家酒鋪,睡過三家妓院,整整玩了十七個婊子。妓院裡的姑娘們到挺喜歡武韹祺的,畢竟他那副英俊斯文,笑起來又有點壞的樣子是萬里挑一的,哪怕讓她們倒貼養這個小白臉也是願意的。老鴇可就受不了了。這個四十幾歲的老太婆拉下臉面跪在香房外面嚎啕大哭,引得眾多嫖客,妓女紛紛側目。

世人有兩種哭法,一是真哭,一是假哭,但很少有人能分辨得出。武韹祺很想笑。他笑是因為金巧巧也在哭。她嗚嗚地哭著,哭得好傷心,淚珠兒撲愫愫往下掉,浸溼了武韹祺放在床上的外褂。那件衣服本就不乾淨,被她這麼一搞顯得更髒了。然而當事人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站在床前大爺般吩咐:“更衣。”

剛剛還痛哭流泣的金巧巧到也真聽話,三兩下抹淨臉上淚水,跳下床幫武韹祺著衣。從上往下看去,渾圓豐滿的胸脯幾乎要把肚兜頂破了。不知是否因被男人熾熱目光注視著的關係,金巧巧的臉騰得紅了,她站起來,垂下眼瞼,細聲細氣地道:“穿好了。”

武韹祺沒有回答,舉步向門外走,還未到門口,金巧巧已撲了上來,兩條雪白豐嫩的胳膊緊緊環住他的腰,力氣大的令他無法再向前邁半步。此刻,他已不得不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