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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沒怎麼,就是想著……爺歇得不好,心裡疼。”

宋簡用手握住她的脖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坐得太久了,他的手異常地冰冷,惹得陳錦蓮打了個寒顫。她仰起脖子,望向宋簡。大著膽子問了一句,“爺,昨日可是有什麼不受用的。”

話音一落,宋簡握在她脖子上的手卻慢慢地使力收緊了。

這不是肉體的撩撥,陳錦蓮太清楚了。

她忙跪起來,“爺,妾多嘴了。”

宋簡將她的頭抬起來,逼視她的眼睛,“你不問事情,是個好看的女人。”

陳錦蓮連聲答是。

她怕陸以芳,但她更怕宋簡。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有天下難覓才情,也有一雙如輝星映月的眼睛,原是美人的良配,紅袖添香伴他夜讀書。但這樣的日子,卻總是過不起來。

“出去。”

他鬆開手,陳錦蓮的身子便癱軟下來。一刻不敢耽擱地過裹緊袍往門外走。

誰知道還沒走出去,就見辛奴面色慌張地撞了進來。險些和陳錦蓮撞個滿懷,她見陳錦蓮衣衫不整的出來,也不能多問。外間的侍女挑起暖簾,她便快步跨了進去。

“爺,西面廂房那邊大不好的,也就一兩個時辰的事了,夫人叫我來問爺一聲,是她做主燒埋,還是怎的?”

第12章 臨川

燒埋?這是要死了的意思嗎?

宋簡站起身,原本蓋在腿上的毯子應聲落於地上。外面在化雪,窗縫裡滲進來的每一絲氣兒都滲骨,他不由彎腰摁住膝蓋處。世上有人賞賜恩情,比如宋意然,比如陸以芳,甚至那個嬌憨無腦的陳錦蓮。也有人帶來疼和痛,摧殘身與心,卻好像又不能隨著“死”一道化解。

宋簡喉嚨裡像灌了一壺烈酒,“張乾!”

“在呢爺,您吩咐。”

“去晉王府,把杜和茹給我找過來。”

杜和茹是晉王從帝京帶到青州來的太醫,平日若非要緊的事,府上是很少請他的。張管事拿捏不好,又問了一句:“爺,帖子怎麼下?我聽說,咱們家小姐前兩日身子不好,楊知府請杜老爺去那邊寫藥膳單子去了。今日是除夕,咱們這邊又請,杜老爺恐怕要多問幾句。”

宋簡心裡煩躁焦急,“平日是我給晉王的面子,你們就跟著稱起來老爺來了啊?只管把人給我拎過來,治不好她,就綁了丟到紫荊關去!”

說著,他伸手去摸搭在木施上的狐狸皮袍子,卻沒有摸到,這才想起,陳錦蓮裹著那身兒出去了,宋簡裡內躁亂,厲聲道“陳錦蓮呢?拖到外面跪著!。”

眾人都不敢出聲了,各自退出去辦各自的事去,辛奴見此,便進去親自替他打理衣飾,心中不由驚歎陸以芳的眼力和手段。

除夕這日,天到是終於放了個大晴。但猶豫是化雪的天,風若割骨的刀,逮著一寸曝露的面板就往裡切。西面廂房裡點了四五個炭火盆子,迎繡又取了些閒置的碎皮子來遮窗縫,裡間溫暖,紀姜渾身滾燙,卻時不時地驚搐。

藥婆子和於大夫都已經束手無措了。

“老天爺收命,夫人,府上若忌諱,就趕緊趁著天好挪出去。”

陸以芳坐在榻前。

她上一回見紀姜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她還是尚儀局的司籍,奉旨做臨川公主的女師,她是在紀姜身上,得到了自己“女君子”的稱謂的。皇室的榮耀和宮廷的奢靡富貴,在先帝唯一的公主身上淋漓盡致地彰顯出來,她的存在,象徵著大齊皇朝極致的優雅,無用的文化,以及花深雲漫的歲月。

如今她一息尚存地伏在陸以芳的面前,到叫她有了一種,碾碎梅花做馬肥的淒涼之感。

“回爺了嗎?”

迎繡道:“辛奴姐姐去了。還沒有回來了。”

正說話間,外頭有人喊“來了!來了!”陸以芳回過頭,張管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來,頭頂冒著白色的熱氣兒。

“什麼來了。”

張管事地站在門口喘息了兩口,才指著外面道:“爺叫把杜老爺……哦不,杜太醫找來了,這會兒已經下馬車了,夫人,姑娘們,早迴避吧。”

陸以芳站起身,“沒什麼好迴避,請進來,病人也是女人家,我們在,杜老爺才好行事。”

說著,杜和茹已經從外面進來了,他幾乎是被張管事從家中宴上拽過來的,急得甚至連病人是誰都不曾跟他說。他在路上原本以為是哪個要緊的小妾染了病,誰知道入府以後,卻是帶著他七拐八繞地繞到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