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疾馳至太史慈身前,翻身下馬稟報道:“將軍!前方十餘里之地發現一隊曹軍斥候!”
太史慈皺眉問道:“敵軍人馬幾何?可曾發現汝等?”
“敵騎五人,因倉促遭遇,業已被敵軍所見!”這名隊率有些羞愧的低頭道。
太史慈與張多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無奈,哪怕事先準備的再充分,計劃的再完美,也難以避免這種突發性的情況。所以太史慈並未責怪這名斥候隊率,而是對其問道:“就你所見,那五名敵騎斥候是從何而來,意欲何為?”
隊率聽了忙抬起頭回道:“敵騎從東北而來,看樣子是要沿河巡查。”
太史慈眯著雙眼,對這名隊率繼續問道:“敵軍與汝等遭遇之後,去向何處?”
“原路向北遁走,當是返回淮陰。”隊率據實回道,見太史慈示意他再去探查,便連忙上馬,帶著部下再度出發。
張多見太史慈沉吟不語,想到當下形勢,心中略有些不安,對太史慈問道:“將軍,我方當如何應對?”
雖然在沙盤推演之時,便已經估計到眼下這種局勢,但己方大部仍未登岸,敵軍卻已在白馬湖大營後方的淮河南岸發現我軍斥候,斷然不會置之不理,而此地距離淮陰也不過四五十餘里,曹軍若是行動迅速的話,很快便能殺將過來。彼時我軍半渡,敵軍若是人馬眾多,也頗難對付。
而且最為要緊的還不僅是淮陰方向的曹軍,只要淮陰城內的曹仁得知己方在淮河登岸,且在白馬湖曹軍大營後方,就一定會派人告知何夔和張喜,到那時即便何夔和張喜不敢發兵夾擊,也定然會有所防備,對於己方前後夾攻的計劃來說,無疑是流產了。
在之前的沙盤推演中,遇到這種情況,眾將校分為了兩派,一種比較穩妥保守,在淮陰之敵趕來之前,登船退走,放棄分兵夾擊的計劃。而另一派則比較冒險大膽,提出可以集中兵力先給予淮陰而來的敵軍迎頭痛擊,為後續人馬安全登岸爭取時間,待五千人馬全部登岸之後,再以一部阻擊淮陰之敵,同時由其餘大部人馬,繼續執行從後方突襲曹軍白馬湖大營的任務。
兩種辦法各有利弊,參與推演的兩派將校誰也沒能說服對方,就連周瑜也將決定權交給了太史慈,讓其臨機處置。至於到底要採用什麼方法,此時便突兀的擺在了太史慈面前。
太史慈並沒有思忖太久,他回首望了望麾下將士,對張多沉聲下令:“騎兵隨我往北!你率領步卒跟上,派人告知後續各部,登岸之後趕來迎擊敵軍,不得耽擱!再派斥候往白馬湖與淮**路阻擊敵之遊騎!”
他並沒有心懷僥倖,認為敵騎沒有看到己方登岸,曹仁就會不加註意,哪怕自己領兵北去會讓將士們辛苦一些,也總比被敵軍突襲,以至於登岸將士遭遇危險要好。
事實上那幾名斥候正是曹仁親自決定派來巡視淮河沿岸的。自周瑜領大軍進攻白馬湖大營之後,曹仁雖也擔心何夔和張喜能否抵擋得住,但並沒有放鬆對其他地方防禦的警惕。在曹仁看來,荊州軍若是不能從正面突破白馬湖大營,就一定會想其他辦法。
淮陰防線的薄弱之處,或者說白馬湖大營防線的很明顯,那便是淮河。由於荊州水軍實力強大,在距離淮陰上游的三十餘里之地設立了營寨,並在不斷派出斥候巡查的同時,對淮河嚴加封鎖,使得曹軍水軍無法探查上游情況。這個情況本就使得曹仁心生不安,因此才會派出斥候往淮河南岸巡邏探查。
之前荊州軍斥候所以沒有發現曹軍斥候,是因為曹仁的這個命令昨日才發出,又因為路線和時間交錯,以至於荊州軍斥候今日才在登岸之地十餘里之處,與之遭遇。
那五名斥候發現了荊州軍騎兵之後,先是派了一人回淮陰給曹仁報信,其他人則保持著與荊州軍斥候的接觸,期間還試圖分出人去探查荊州軍大部人馬的動向,卻被荊州軍斥候發覺,因而未能得逞。
但荊州軍在淮河南岸出現的訊息,已為曹仁所知,他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後,立即加強了斥候力量,同時還要做出判斷和決定。敵軍到底來了多少人馬,其目的是什麼?己方又該如何應對?
第503章 截斷後路又如何
曹仁得知訊息時已是酉時末,戌時初,將近黃昏時分。雖不知敵軍有多少人馬渡河登岸,但曹仁判斷,絕不會是少數人馬偷偷渡河襲擾,敵軍的目標定然是針對己方白馬湖大營。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曹仁在地圖上看了發現荊州軍之處後,設身處地一想,若自己是周瑜,也會從此處渡河,繞過白馬湖大營然後前後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