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末將看來,荊州軍若想自我軍白馬湖大營後方進攻,當不少於三千人馬!”路招皺眉猜測道。他在盱眙可沒少吃荊州軍的苦頭,現在聞知荊州軍渡河而來,首先想到的便是敵軍戰力強橫,否則絕不敢行此冒險之計。
曹仁卻不這麼認為,他沉吟片刻,對座中諸將校說道:“荊州軍渡河繞行我白馬湖大營之後,絕不會只有三千人馬,以吾觀之,應不少於五千之數。”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曹仁根據荊州水軍戰船的運力,以及荊州軍本身的兵力分析之後得出的。在曹仁看來,雖然荊州軍的戰力比己方要高,但以周瑜用兵的習慣來看,斷然不會輕易冒險。
而分兵渡河繞行至己方白馬湖大營之後,本就是冒險,所以周瑜絕不會僅僅用三千人馬,就敢行此險事。
于禁蹙眉道:“敵軍既已分兵渡河,想來很快便要進攻白馬湖大營,以末將之見,當速調一路人馬往彼處擊退敵軍,還應派人告知白馬湖大營,令其防備荊州軍自後方突襲。”
他這提議與曹仁不謀而合,但曹仁還必須全盤考慮,由誰領兵前往,率領多少人馬合適,若是不能將敵軍驅趕回去,又當如何?是繼續派兵增援,還是往白馬湖增兵,若是增兵的話,又當用誰人為將?如果從淮陰抽調的人馬太多,會不會影響淮陰的防禦?
經過一番斟酌之後,曹仁決定讓路招率領五千人馬先行趕往發現荊州軍之地,其餘各部做好準備,隨時出擊增援。
路招有些遲疑的對曹仁問道:“可否調動我方水軍,出寨往上游截擊敵之水軍?若是敵軍”
即便他不問,曹仁也有此打算,只是曹仁心裡很清楚,以己方東拼西湊而成的水軍,恐怕絕不是荊州水軍的對手,但無論如何,也要水軍出動。
從斥候飛馳回報訊息,到路招領兵出發,期間還不到半個時辰,若是放之從前,是絕不會如此迅速的。可見曹仁在這一個多月的訓練,還是頗有成效的。
因雙方都增強了斥候力量,所以兩軍相隔甚遠時,便都互相發現,此時太史慈身邊僅有六百餘騎兵,加上後方的四百步卒,也不過千餘人馬,而路招所領五千人馬,也是一千騎兵在前,四千步卒在後。
雖然斥候並未探明荊州軍具體數量,但大略估計卻也不錯,路招略一分析,覺得荊州軍大部必然還在渡河之中,眼下卻是擊敗敵軍的良機,絕不能錯過了。
不過讓路招有些意外的是,敵軍竟然以六百騎搶先進攻!
“敵軍以何人為將?”路招見荊州軍映著夕陽餘暉,向己方衝殺而來,不由眯著雙眼打量敵軍旗號,因一時看不清楚,便對身邊近衛問道。
那近衛凝神看去,回道:“看旗號應是太史慈!”
路招心下一沉,太史慈早年便知名於天下,前者在盱眙之時,他也曾領教過太史慈的厲害,現在得知敵軍竟然是太史慈親自率領,怎能不心驚?哪怕敵軍騎兵看似並不太多,還是讓路招感到很難對付。然而現在敵軍已迎面殺來,除了接戰之外,哪裡還有其他辦法?
此時天色已暗,夕陽西下,荊州軍自西南方而來,六百騎兵馬踏驚雷,呼嘯而至,騰起漫天煙塵,看上去聲勢極為驚人!
曹軍騎兵見敵軍如此兇悍,無不為之變色,彷彿人馬較少的一方不是荊州軍,反倒是自己一般。路招見士氣不振,心知以這種狀態迎戰絕無勝算,當下一咬牙,縱馬向前衝去,高聲喊道:“隨我殺敵!”
身旁近衛見狀,阻之不急,便連忙催動戰馬緊追而去,麾下其他將士見狀,也鼓起勇氣,呼喝著舉起刀槍向敵軍迎面衝殺。
兩軍本已相距不遠,此時各自催動戰馬狂飆對沖,幾乎數息之間,便狠狠撞在了一處!
太史慈手持一支馬槊衝殺在前,見迎面一騎舉刀橫抹,當下也不硬擋,只略偏了偏身子,一歪頭已避過了這一刀,手中馬槊也已刺出,正中那騎胸口,因馬槊劍刃後方有兩枚橫枝,所以並未透體而出,不過那騎兵也因此被戳得倒飛落馬。胸口鮮血狂飆,眼見是不得活了。
旁邊一名曹軍騎兵見太史慈如此兇悍,身邊又有數十精壯漢子護衛,且有旗手舉著旗幟緊隨其後,心知他必然是太史慈,自忖不是對手,便連忙帶馬往斜刺裡而去。然而太史慈戰馬速度甚快,他這念頭方起,就見一抹寒光甩著血珠向自己疾刺而來,情急之下,忙縮頭欲躲。
太史慈這一槊速度何其快?那曹軍騎兵雖有心避讓,卻還是晚了那麼一瞬,鋒利的槊矛正中其面門,他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滾落戰馬。
荊州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