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道格拉斯·巴德,他失去了大腿,但是他打高爾夫、開飛機,什麼都難不到,你還打算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嗎?”
這次受傷最惡劣的後果是它立馬突顯出我在功課上的不足,每門功課我都墊底,無論無何也通不過入學考試,只好被送往另外一所學校,它位於蘇塞克斯海岸,採用填鴨式的教學。在那裡,沒有任何體育活動,只有無窮無盡的功課和眼花繚亂的各種考試。如果你不會拼寫、不會加法,或者分不清圓形、正方形,那麼方法十分簡單:你將被鞭打,直至你學會為止。鐵的紀律和背後的累累傷痕讓我獲得不少教訓,即使我有閱讀障礙症,但這不是藉口,每當我不可避免地做錯時,只會招致更多的題目或者一頓好打。我倒更願意選擇被鞭打,因為至少那樣快點。
我唯一的安慰是校長18歲的女兒夏洛特喜歡我,我很高興從所有的男孩中脫穎而出,得到她的青睞。不久我們就在晚上定期約會,每天晚上我爬出宿舍窗戶,溜到她的臥室裡。一天晚上,當我正從窗戶往回爬時,不幸被一個老師看到我的行動。
第二天早上我被叫到校長辦公室。
“你昨天干了什麼?布蘭森。”校長問。
我給出的是最糟的答案:“我正從你女兒的房間裡出來。”
毫無疑問,我立刻被開除,學校通知我父母第二天接我回去。
那天晚上,無法想到其他逃脫父母怒火的方法,我只好寫下一份遺書,說自己無法忍受被開除的恥辱而走上絕路。我在信封上註明得到明天才能開啟,但是我又把它交給了一個室友,這小子太愛管閒事,我知道他立刻就會開啟看。
很慢、很慢地,我離開了大樓,穿過校園,走到懸崖邊,當看見一大群老師和同學開始向我追來時,我故意放慢速度使他們可以趕上,哈,他們把我從懸崖邊拽回來,不再開出我了。
奇怪的是父母表現得十分平靜,爸爸甚至覺得夏洛特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
2。你將來要麼進監獄,要麼是個百萬富翁(1963…1967)(1)
經過填鴨式的教育和鞭打的洗禮後,我轉學到一所大型公立學校——斯托學校,它位於白金漢郡,有超過800的男生。在這裡我面臨更勘憂的前途:服勞役!這是斯托的古老傳統,低年級的男孩要供高年級的男孩差遣,為他們打雜,確切地說,做他們的僕人。欺凌弱小相當普遍,只有你擅長射門或者擊出六分,才能逃脫酷刑。但是我的膝傷使我不能從事任何運動,而且由於我的學業也不好,班級最後一名,這可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事,我很快就被孤立了。看起來,父母過去給我設定的所有的訓練現在毫無用處。
圖書館成了我的避難所,每天下午都去那裡寫小說。坐在這個安全的港灣裡,周圍是真皮封面的書和大地球儀,遠眺著人工湖佩爾,我寫下所能想象最香豔、刺激、令人咂舌的色情小說,故事是關於一個年輕的男孩,他因為膝蓋受傷無法參加體育活動,但是他成了午夜牛郎,光榮而又熟練地被學校來自北歐的年輕女舍監誘惑。在我的想象中,女舍監常常躡手躡腳地跟著男孩;但是,令我沮喪的是,無論我夢想出多麼難以令人置信的豔遇,現實中的斯托沒有一個女孩,只有一個年過60的女舍監。
當我坐在圖書館裡,天馬行空地浮想聯翩時,我注意到另一個人也是圖書館的常客:喬納森 ·荷蘭·吉姆斯。與絕大多數斯托的男孩相比,喬納森非常老成、穩重,閱讀廣泛,對藝術有淵博的知識。他是倫敦人,他媽媽是個成功的劇作家,他父母認識許多記者和作家,他也認識許多報刊雜誌提到的名人。喬納森激發了我對報紙的興趣,我開始夢想成為一名記者。
學期中,學校舉行 “加文·麥柯斯維獎”的作文比賽,該獎項是一位作家設定,他是斯托的校友。我立刻放下自己動人心絃的黃色小說,寫了一個短篇小說參賽——並且得獎了!
加文·麥柯斯維親自來到斯托學校頒獎,一起來的還有小加文,《觀察家報》的戰地通訊記者。典禮結束後,他們駕車回到薩里,順路帶我回家,他們是我良師諍友,非常扶持我,即使他們意識到我不是那麼需要扶持的,我們一直保持聯絡。
獲獎後,我的英語開始有進步,我一躍而成為全班21名同學中的第3名,但拉丁文我仍排名18,數學、物理和化學依然墊底。“他非常努力,但是無法理解最簡單的數學方法,記不住任何提到過的新話題。”期末評價中如是說。
不管學校對我的數字能力多麼差評,我對於找機會掙錢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