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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來,對著如血的殘陽晃了晃,說:“這可是進口名牌膠捲,洗出來的照片一定非常精彩。”黃臉漢子說:“扔過來,快扔過來!”楊登科說:“要是我不扔過來呢?”黃臉漢子說:“那我們就動手了。”

楊登科瞥一眼步步緊逼的兩位大漢,嘿嘿一笑,嘩啦一聲將膠捲撕開,往空中拋去。剛好掛到前面的鐵柵欄上,那發開的長長的膠捲迎風抖動起來,彷彿舞臺上飄逸的黑綢。

兩位大漢想不到楊登科會來這一手,愣怔片刻,立即呼地一下撲了過來。黑臉漢先近身,手中的匕首已經頂住楊登科的後腰。接著黃臉漢的磚頭也揚到了楊登科的頭上。但黃臉漢沒將磚頭砸下來,說:“想不到你還會來這一手,你可要付出代價的。”後面的黑臉漢則吼道:“把另外一筒交出來,如果再這樣,那就結果了你。”

楊登科站著沒動,說:“行行行。”低了頭,做出要去身上拿膠捲的樣子。他眼角的餘光已經到了自己腳後黑臉漢的腳尖,於是突然發力,猛地一抖,在那隻腳尖上重重地蹬了一下。黑臉漢痛得一聲厲叫,身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楊登科趁機彈到一邊,以極迅的速度掏出身上另一筒膠捲,撕開,拋向空中。

楊登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身上不覺鬆弛下來。

兩位大漢氣急敗壞,抓過地上散開的膠捲瞧了瞧,見已曝光,成了廢品,便狠狠扔到地上,然後再次撲向楊登科。

楊登科既然做了該自己做的事,又知道他們的目的無非是那兩筒膠捲,不會把自己怎麼著,也就不想硬拼,抱著頭等著他們進攻。兩人踢了楊登科幾腳,在他肩膀上砍了兩磚頭,又趁他躲閃不及,對著他的鼻樑砸了兩拳,才算出夠了惡氣。加上楊登科不怎麼反抗,兩人漸漸失去了攻擊的激情,便拋下楊登科,罵罵咧咧爬上凌志走了。

望著凌志出了街口,楊登科掏出餐紙擦了擦臉上的鼻血,這才拾起地上木匠師傅刨出來的刨花一樣的膠捲,團好,塞進衣兜,跳上路過的出租摩托,回了九中。

開啟家門,正在做晚飯的聶小菊見楊登科鼻斜臉歪的,猛吃一驚,心疼地捧起他的臉瞧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楊登科說:“沒什麼,路上摔了一跤。”聶小菊轉身拿出家裡備用的棉籤碘酒,說:“別把我當小孩了,摔跤摔到臉上來了?是誰幹的?”楊登科說:“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簡單說了說剛才的經過。

聶小菊在楊登科臉上簡單地做了點處理,又去掀他的衣服,想看看他背上的傷,竟痛得楊登科吸了一口冷氣,原來被磚頭砍裂的地方的血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聶小菊又在上面塗了一些碘酒,說:“傷得這麼重,光塗點碘酒不管事,感染了就麻煩了。我陪你到學校醫務室去打針消炎針。”楊登科說:“別大驚小怪的,出點血算什麼?”

聶小菊不容楊登科分說,拽了他就往門外拖。

兩人下了樓,天邊還淌著最後一縷霞光。聶小菊說:“為了董局長,你捨生忘死,被打得遍體鱗傷,總該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吧。”楊登科說:“我打算明天上班時再向他彙報。”聶小菊有些生氣,說:“你都成了這個鬼樣子了,還明天彙報。如果你被人家打死了呢,明天看你怎麼彙報?”楊登科笑起來,說:“你別危言聳聽嘛。”

笑過,楊登科便動起了心思,暗忖自己拼了老命才將兩筒膠捲曝了光,不給對手留下董志良的把柄,其真實意圖不就是要讓董志良明白自己對他的一片忠心,最終被他提拔和重用麼?那麼何不趁著自己血跡未乾,傷痕猶在,叫董志良過來看看?他如果還是一個有心有肺的情感動物,定然會有所觸動,再也忘不了自己的。

這麼一想,楊登科就拿出手機,給董志良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他沒有說自己受了傷,而是以淡淡的口氣說:“老闆對不起你了,我沒有完成你託付的事情。”

董志良一時也沒明白過來,說:“什麼事情?”楊登科說:“就是下午沖洗膠捲的事。”董志良說:“街上不是到處都有照相館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完成不了?”楊登科這才兜了底,說:“有人要搶走那兩筒膠捲。”

董志良一下子警覺了,說:“你說什麼?誰要搶那兩筒膠捲?”楊登科說:“電話裡說不清楚,我一時也沒法趕到你那裡去,因為我正在沖洗傷口。”

董志良吃驚不小,急切道:“你受了傷?是怎麼受傷的?”楊登科帶著哭腔道:“我如果不是死裡逃生,差一點老闆你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董志良急了,說:“你現在在哪裡?我這就去看你?”楊登科歙歙鼻孔,說:“沒事沒事,你要跟柴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