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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來到另一處街口,楊登科看看前方的綠燈顯示屏上的綠格快完了,突然加速,同時方向盤往左一打,上了橫在前面的街道。再看看後視鏡,見那部沒牌照的凌志剛越過斑馬線想跟上來,便被橫過去的車流堵住了。

楊登科得意地吹起了口哨,彷彿取得了一個多麼偉大的勝利。

只是楊登科百思不得其解,車上沒啥值錢的東西,自己一個遵紀守法的良民,處處與人為善,從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每天又呆在單位裡,跟外界幾乎沒什麼交往,不可能跟誰結下冤仇,那部凌志車跟著自己幹什麼呢。

楊登科也沒心思再回市政府那邊去了,見前面有一家照相館,就將藍鳥靠了邊,拿著那兩筒膠捲下了車。

就在楊登科登上照相館前的臺階,掀開簾子正要進門時,猛然瞥見那部沒牌照的凌志又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巷口。楊登科心裡一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冥冥中楊登科預感到這恐怕跟自己手上兩筒膠捲有些什麼聯絡。為了證明自己的預感,楊登科不再進照相館的門,特意把兩隻膠捲從紙筒裡取出來,塞進內衣口袋,轉身走下臺階,順手將空紙筒扔進了街旁的垃圾箱,然後回到了車上。

開出一段,伸出頭往後一瞧,那部凌志已停到剛才自己停車的地方,只見兩位彪形大漢下了車,一個奔入照相館,另一個跑到街邊,在垃圾箱裡翻起來。

他們的意圖再也明白不過。

楊登科提心吊膽地將藍鳥開進一條小巷,七拐八拐,開回了農業局。他不敢開著車回九中,覺得還是多一個心眼好。

將藍鳥入了庫,扯下卷閘門,落了鎖,楊登科這才出了農業局。正是夕陽西下之際,抬頭望望流光溢彩的城市的上空,楊登科眼前不覺花了花。

長年累月坐在小車上,只要時間充裕,楊登科一般是不會放棄走路的機會的,平時小車入庫後,總是步行回家。以安全為重,這天楊登科不敢走路回去了,打算邀部計程車。偏偏局門口是條冷巷,計程車一般不進來,楊登科只得繞到大街上去打的。

走上二十米,轉出一個牆角,前面不遠就是大街了。

不想一部小車從街口晃進來,橫在了楊登科前面。又是那部無牌凌志。車上很快走下一位黃臉大漢,順手操起地上一塊紅磚,一步步向楊登科移過來。楊登科心下一驚,瞧瞧左右,一邊是樓房後牆,一邊是高高的單位的鐵柵欄,看來只有後撤了。誰知掉過頭去,後面也已站著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黑臉大漢,而且手上握著一把匕首,虎視眈眈盯住楊登科。

楊登科就這樣被兩位大漢夾在了中間。

他努力鎮定了一下自己,說:“你們是什麼人?到底要幹什麼?”

這時拿紅磚的黃臉大漢猙獰地笑了一聲,說:“你又不是查戶口的,我們是什麼人,用不著你操心,你把身上的膠捲交給我們就沒你的事了。”

他們果然是衝著這兩筒膠捲來的,也就是說是衝著董志良來的。這兩筒膠捲裡起碼有二十多張董志良和袁芬芳的合影。楊登科模模糊糊感覺到,可能有人要拿董志良和袁芬芳的合影做什麼文章,所以買通兩位大漢來搶奪這兩筒膠捲。都是何場長惹的禍。

這兩筒膠捲現在還在楊登科身上。將藍鳥鎖進車庫那一會,楊登科曾想過處理掉這兩筒膠捲,又怕董志良和何場長那裡不好交代,稍稍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放棄了這個念頭。楊登科有些後悔,猛然想起董志良批評自己政治敏感性不強的話,覺得關鍵時刻自己腦袋裡確實少了一根什麼弦。

楊登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了。他必須保住董志良的榮譽,或者說必須保住董志良的位置,這樣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前程,才能使自己多年的努力不至於毀在這兩筒膠捲上面。這個道理是誰都明白的。那麼怎樣保住董志良呢?現在只有一種選擇,將膠捲曝光,不讓董志良的對手抓住董志良的把柄,從而大做文章。

楊登科腦袋裡飛快地閃著這麼一些意念時,那兩位大漢已經貓腰向他靠了過來。楊登科別無選擇,只有跟他們一拼了。好在楊登科在部隊時學過一陣格鬥,還有些功底,又到了沒有退路的地步,也沒功夫發怵了。於是慢悠悠道:“你們不是要膠捲嗎?我拿著也沒用,你們想要就給你們。”說著將手伸進了衣服口袋。

握著匕首的漢子的黑臉上鬆弛了一下。但提著磚頭的黃臉漢子警覺一些,以為楊登科要操什麼傢伙,往旁邊閃了閃,厲聲喝道:“給我別動!”

楊登科這時手上已經有了一筒膠捲。他將膠捲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