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要把手指放到嘴裡去啃,不衛生。”
謝明玉愣了一下,抬頭看他,表情有些奇怪,然後乖乖一笑,放下了手指,同時也將手機收進了褲兜,身子前傾,對正開車的司機老錢道,“錢叔,我聽說你要當爺爺了是不是?”
司機老錢聞言笑開了眉眼,“是呀,小少爺聽誰說的?”
謝明玉不答反問:“錢叔,你叫錢進來,你兒子叫錢包(寶),那這個孫子你準備起錢什麼呀?肯定得起個財源廣進的,否則對不起你們老錢家的傳統對吧?”
對於謝明玉的打趣,老錢笑呵呵的絲毫不在意,“還沒想好哇,要不小少爺您給出出主意?”
謝明玉興致挺高,“要我說乾脆就叫錢櫃咯——你知道北京那地界兒現在時興一家叫‘錢櫃’的KTV,紅火得不得了,日進斗金哦,配得上你們老錢家吧?”
謝暄看著謝明玉嘻嘻哈哈地與老錢扯皮——謝明玉在謝家真真算得上如魚得水,上至老太爺老太太,下至廚娘花匠,個個對他寵愛有加,這種才能謝暄自問學不來。
車至市區一家叫“葵花?鯉?1949”的高階俱樂部,謝明玉和謝暄下車,約定好來接的時間,老錢便將車開走了。
入目的是霓虹閃爍,路上的紅男綠女個個都有一張迷醉的面具似的臉孔,一輛紅色的跑車在他們身邊飛速掠過,車上的音響和男女歡叫聲撒了一路,空氣中瀰漫著膩人香味和男女身上荷爾蒙的味道,所有的一切,像個迷夢,海市蜃樓一般。
謝暄有些微微的不適應,謝明玉已經向裡面走去了。
檢查過會員卡,門口打扮成卓別林經典形象的侍應生就往他們手心敲了個章。走過設計成未來世界的時光通道,便是俱樂部的核心——
正在這時,謝明玉的電話響了。
謝明玉拿出手機,一邊接一邊對謝暄說:“三哥,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一會兒就過來。”
說著,已走向外面,轉過通道便不見了人影。
全然陌生的環境讓謝暄有些侷促不安,只是他不擅長流露情緒,臉上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走到吧檯邊,他沒有發現,他一出現在門口,東北角的一幫與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已彼此交換了目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23
23、群架 。。。
“第一次來麼,沒見過你呀?”一隻手自來熟地搭上謝暄的肩,然後整個身體都捱過來。
謝暄有些潔癖,厭惡與陌生人的肢體接觸,反射性地一抖肩甩掉那隻手,皺著眉頭看向來人——很年輕,與他一般大,頭髮挑染過,耳朵上有顆閃亮的耳釘,此時,陰沉著臉,看他——為謝暄的不識抬舉惱怒。
“喲,好大的脾氣喲~”那人的同伴手裡還拿著玩到一半的飛鏢,笑嘻嘻地過來將胳膊撐在謝暄身上。謝暄皺起眉,轉了轉肩,讓那人撲了個空,垂了下眼睛,“抱歉——”說著就要閃身過去——
但前路馬上被第三個人擋住了,那是個小個兒,非常精幹,面板很黑,眼睛很亮很兇,推了謝暄一把,嗤笑一聲,“哪裡來的鄉下小子,懂不懂點兒規矩?”
謝暄無言地望著成三足鼎立,將自己圍起來的三人,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就成這樣了。
看著謝暄那副模樣,手裡拿著飛鏢的少年忽然笑開來,指著謝暄道,“還真是啥也不懂的二愣呀——”他朝第一個人擠擠眼,“算啦,孟古,意思意思就行了,跟個傻子較什麼勁?”
那叫孟古的也笑了,充滿譏誚和輕蔑,“這地兒現在真是越來越次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放進來,下次別來了——”他的話引起他兩個同伴附和的輕笑。
他轉身朝酒保吩咐了幾句,然後就見酒保從櫃檯裡拿出七八瓶洋酒。他也不看酒名,就往玻璃杯中倒——酒杯中混了七八種烈性洋酒,光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怵。那個拿飛鏢的少年好奇地拿起酒杯小口用舌頭舔了一口,一張臉立馬皺成一朵花,“靠,跟個馬尿似的,這東西能喝嗎?”
孟古踢他一腳,“滾,你喝過馬尿?”
那少年笑嘻嘻地跳遠。
孟古將那杯酒推到謝暄面前,抬了抬下巴,“怎麼樣,一口悶了,咱們之間算結了——”眼裡盡是傲氣和蔑視。
謝暄沒有動,眼睛盯著叫孟古的少年,臉色略略蒼白,在俱樂部無機質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病態。
孟古與他兩個同伴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再看向謝暄,已帶著好好戲的神色,“怎麼,你媽沒教過你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