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還算是安全的。若是我能出去,定然盡全力保衛你的族人不受傷害;而我若是出不去,這靈血也不會白白的浪費了。”想到這裡,方諾已經打定了主意。
心稍稍一安,方諾感覺困頓再次襲來,後背的疼痛轉為火燒火燎似的,方諾知道那是骨損傷的症狀,估計是骨裂、但沒有骨折那麼嚴重,這樣的疼痛估計還要持續幾天。
勉強挪著身子躺回去,方諾側著身一動也不敢動了。脊椎骨沒有斷,不是高位截癱就是萬幸了,現在疼點倒也算是一個安慰。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漣漪幹什麼去了,但惦記一個人或是一件事的時候也會消耗精力。開始的時候方諾還使勁兒撐著,怕漣漪回來自己不知道,但睡意幾乎是一瞬間就把她的意識奪走了。
直到唇上有溫熱的感覺傳來,方諾才恢復一點點的意識,覺得肚子熱乎乎的,嘴裡還有些發苦,應該是剛才被餵過藥了。輕輕的“嗯”了一聲,就聽到漣漪的聲音響在耳畔:“醒醒,時候到了。”
時候到了?什麼時候到了?方諾這才慵懶、惺忪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的屋子亮了一些,那是有微弱的月光透進來,是漣漪開了窗子?
“你說什麼時候?”方諾覺得自己是睡迷糊了,或許漣漪說的是開飯的時候到了?又或是應該起來洗洗再睡?
“今晚是滿月,黑水族有重要的祭祀。”漣漪說完,指著視窗,方諾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半掩的窗外是一輪滿月。
腦中頓時澄明一片:“你讓我趁現在逃走?”
“噓……”漣漪忙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門口又指了指窗外:“你只能從視窗出去,若是能自行下山,山下的紫竹林裡有一棵竹子上我刻了記號,你在那裡找一張總壇的地圖,按圖的標示就能出去了。”
“呃……”方諾覺得這件事情還真是麻煩,幹嘛要自己下山,還得找什麼竹林和地圖?漣漪直接交給自己不就好了?
“地圖是我一年前放在那裡的,不是專為你準備的。”漣漪一笑,已經看出了方諾的疑問。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們不能一路,只能分開而行。”漣漪搖搖頭,笑容裡帶著些許的無奈。
方諾這才想到,那些什麼蠱蟲、青蚨蟲都是很玄乎的東西,比警犬還靈呢,要找到漣漪也不是難事。只不過……
“你這樣把我放了,你又會怎麼樣?”方諾不想牽連別人,尤其是漣漪,這個“或許”和她有些血緣關係的人。
“不會怎樣,逃了幾次了,還不是一樣活著。不過我們分開兩邊,誰能逃掉就不一定了。”
“你那不是逃,你那是幫我分散注意力。”方諾一撇嘴,從懷裡摸出那支白玉釵來,塞到了漣漪的手裡:“這支釵頭上的血是一位藥聖的心頭靈血,你用它解除身上的瓔珞蠱毒吧。”
“你怎麼會有這個!”漣漪捏著那支釵一陣陣的發愣。
“別問那麼多了,你用就是了。不過那釵是我的,若是能儲存完好,將來有機會再還給我吧。”方諾說完起身穿鞋,動作一快就扯動了背上的傷口,疼的方諾使勁兒的抽了一口氣。
“諾?”漣漪這樣一叫,方諾一時間沒有明白這是叫自己呢?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他,問道:“有事?”
“你背上的傷還疼?”漣漪明顯的吃驚都寫在臉上。
“當然疼。”方諾才回答完就立刻明白漣漪的驚訝從何而來了,摸摸身邊的荷包,方諾的表情有些扭曲,聲音顫抖著問漣漪:“那墨玉瓶裡的血是……”
“給你療傷的呀!難道你沒有用?”
“我才沒有那種變態嗜好。”方諾吞了下口水,想到漣漪丟個瓶子給自己,裡面裝著他的血,原來是讓自己喝了療傷的,太驚悚了吧。打死她,也不會喝人血的好吧。
“那你現在能走嗎?”漣漪的臉上開始現出焦急來。他算計好了時間,有阿普配製的傷藥,而且認為配合自己的血足夠方諾恢復正常體質。可現在她沒用那瓶血來療傷,阿普的傷藥就算再神奇,也未必就能讓她平安上路吧。
“能,肯定能。”方諾站起身來,雖然搖晃了兩下,可總算沒有摔倒。後背的傷說不疼是假的,但是睡了兩次之後,畢竟還是恢復了不少的。加上現在逃跑的動力十足,怎麼都能支撐自己跑下山就是了。
雖然是滿臉的擔憂,但漣漪還是看著方諾蹭到了窗邊。然後就看著她雖然纖瘦、嬌小,但仍然笨拙的大熊貓一樣的動作爬上了窗臺……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