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除此之外,他還寫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東方朔為大漢勾勒了完美的前景輪廓,只可惜,計劃永遠只能是計劃。
很多東西,就算是以陳阿嬌現在的目光來看,也是不可能實現的,歷史有其必然性,至於別人,誰知道呢?
不能傳出去,一是陳阿嬌暫時還不能讓人在知道竹簡在她這裡,畢竟那一晚隔壁東方朔的故居有那麼大的動靜,她也算是勉強聽了個大概的,似乎是在找東方朔的東西。
東方朔留下來的就只有這書簡,這神棍始終想著算計自己,大約是想抱自己那消失的鬍子的仇吧?
她一下笑出來。
主父偃只覺得陳阿嬌一定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他鬱悶地搖了搖頭:“這些艱澀難懂的東西,你就是叫我跟別人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啊,跟我交往的都是些地痞流氓,還能指望他們跟我一樣嗎?”
“聽你這話,倒像是自視甚高。”過於自負的人,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就算是有真才實學,因為自負而遭到不公平待遇的人也有很多,有的人一自負就類似於自命清高,於是曲高和寡,陳阿嬌不喜歡這樣的人。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你這樣的人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一則沒有修養;二則你一身輕浮不安,帶著躁動,讓人看了不能安心;三則你有野心,不過野心很大,能力不強,只有些小聰明,其實在某些人的眼中,也許你除了這身臭皮囊看得過去,其餘的實在不怎麼樣;最後便是,你太自負,並且語出易傷人。”
她這話一出,主父偃那輕鬆的表情又慢慢地不見了。
他抬頭,直視陳阿嬌,目光之中輕浮與自負都起來了,帶著幾分挑釁的味道:“那麼我這麼一個不符合夫人的審美的人,現在不也待在了夫人宅院之中,甚至坐在這一張漆案邊,討論著同一卷竹簡嗎?”
“能坐在我面前,是你自己的本事,我沒有否認你的全部能力,你的小聰明很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但是不包括我。”陳阿嬌說話不帶感情,跟張湯極其肖似,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是同類。
主父偃還是搖頭,嗤笑:“我雖然是個混混,但是第一次被人說得這麼一無是處,甚至一文不值,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
這輕佻的嘲諷觸動了陳阿嬌敏感的神經,她凝眉,雙眼微微眯起來露出幾分慵懶的姿態,似乎眼角眉梢都掛著睏倦的意思,可是讓人無法忽略的是她眸中那犀利的冷光,“慎言。”
她很喜歡這兩個字——慎言。
有時候對自己說,有時候對張湯說,現在她對主父偃說了這兩個字。
慎言者,說話謹慎而已。然而什麼才叫做說話謹慎?並非一定要小心翼翼,說一句話要考慮千百遍,而是要在話還在心底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判斷出這話是不是該說。
慎者,慎重也。
謹慎與慎重雖然只有一字之差,意思也只有細微的差別,可一個“重”字,卻有很別樣的意思。
陳阿嬌對主父偃說——慎言。
主父偃打了個呵欠,這種不雅的動作由他做來是隨心所欲極了,“夫人怎麼說,就怎麼是吧。天色已晚,不多打擾,小人告辭。”
陳阿嬌心說他還沒說這竹簡的事情,怎麼就出去了?不過陳阿嬌沉得住氣,就坐在那裡看著主父偃離開。
主父偃與東方朔,算是武帝時期比較出名的兩位權謀之人,田汀�⒍�偈妗⒐�錆搿⒄盤饋⒄雜懟⑸:胙頡⑽狼唷⒒羧ゲ ��
那麼多風流名士,都集聚於劉徹一人麾下,這大漢盛世,哪裡還遠?
她挑了燈,用銀釵將那燈芯撥了撥,將白日的事情過了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麼疏漏之處,最難解決的也就是阮月那丫頭的事情。不合格的下屬,是遲早會被自己炒掉的。
陳阿嬌不急,過了一會兒趙婉畫來了,坐在案前,說阮月不見了。
“下午的時候出了那事兒,就再也沒有回來。”趙婉畫還年輕,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少女的青澀,可是臉上的表情很沉著,“我擔心會出什麼事……”
陳阿嬌卻搖頭,“去桑侍中府上找找吧……興許……”
阮月心儀於桑弘羊,畢竟桑弘羊可以算是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現在的官位雖然不算高,可日後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自己不相信,陳阿嬌也就不攔他,這世上總要有人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回頭的。
只是她鐵石心腸,看著阮月也不覺得憐惜,她喜歡的是按部就班的事情,上司喜歡聽話的下屬,並且還喜歡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