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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磕絆絆地說道:“不知夫人看的這是……”

果然還是東方朔的東西。

陳阿嬌打量了主父偃很久,她走到窗邊,將那窗放下來一些,以免冷風灌進來,只是模模糊糊地嘆了一句“冬天快過去了”,才轉過身來,重新坐下,然後伸出手來往前面展開,“先生還是坐下吧。”

主父偃依言坐下,他同時也將那一卷竹簡放到了漆案上。

陳阿嬌掃了那竹簡一眼,然後打量主父偃,原本的痞氣都消失乾淨,此刻的主父偃看上去格外認真,在陳阿嬌的眼中,主父偃應當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很有幾分小聰明,會玩手段,而且也許還會不擇手段,不管外表如何改變,這眼底深處始終帶著幾分輕浮,怎麼也消除不了。

“你對這竹簡很感興趣嗎?”陳阿嬌這一卷是帝王用人之術,現在這些竹簡完全是由陳阿嬌處理,東方朔已經將這些東西贈與了陳阿嬌,當初接受的時候就覺得東方朔是在算計什麼的,可是那個時候想不明白,但是現在卻似乎清楚了。

難道東方朔早就知道主父偃會到自己這邊來?

不,這未免也太怪力亂神了——她正這樣想著,卻忽然之間愣住,怪力亂神之事,最大的不就是自己身上這一起嗎?

她一下覺得頭疼起來,要想的事情簡直太多,她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手指指腹壓了壓,自己是被算計了,不過——見招拆招好了。

跟東方朔這樣的神人過招,還是需要一些耐心的。

主父偃聽她問得這麼直白,倒是也不好再狡辯什麼,一下鬆鬆散散地坐下來,“的確是有些興趣,不知道夫人肯不肯借?”

借?

陳阿嬌笑了一聲,她將主父偃面前的竹簡抽了過來,拉開了來,將最開頭的那一行篆字給主父偃看,西漢這個時候,隸書是早就出現了的,因其書寫較篆書簡單,所以在民間使用比較廣泛,不過官方公文還是用的篆書,而東方朔的竹簡全部用的是篆書。

她這麼一展,那“帝王術·用人篇”幾個字就在主父偃眼前了,甚至刻到了他的心底。

帝王術。

主父偃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幾乎是眼含震撼地看著陳阿嬌展開的那幾個字,說不出話來。

陳阿嬌笑了,她是真的覺得很好笑,在別人的眼裡,這是千金難買的治過用人之道,可是在陳阿嬌這裡似乎也就是打發打發時間,順便溫習一下自己在職場裡用過的那些手段,人力資源管理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她一邊看東方朔寫的東西,一邊與自己的經歷想印證,慢慢地倒是也能夠讀出一些味道了,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治國之術,離陳阿嬌太遠。

可是這東西,離劉徹和主父偃都很近。

或者說,離張湯很近。

她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說道:“你若是真的想看,我這裡還有許多。”

她手指一指自己身側牆邊上的書架,上面放滿了竹簡,那一邊都是東方朔的東西,不過她把跟自己HR工作扯得上關係的都清到了另外一邊放著。

主父偃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多,密密麻麻幾乎是擺了一牆,那種精神玄奧的文字,對他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他覺得這很奇怪。

“我不相信天上有掉下來的餡餅,不知道夫人有什麼交換的條件?”

主父偃這個時候總算是恢復了冷靜,他重新變得嬉皮笑臉,“萬一夫人日後要我去死,我豈不是很虧?”

“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我以後還真想讓你去死一死的。”陳阿嬌也笑,笑得很燦爛,像是要跟主父偃比比是的笑容更像新開的花朵一樣——主父偃這個逗比,這才是真的變臉比翻書還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玩川劇的呢!她涼颼颼地扯起唇角,“愛看,看;不看——”

“滾嗎?”

主父偃很自動地就將陳阿嬌的話接上,很天真可愛地眨眼看著他。

陳阿嬌嘴角一抽,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真的是王母派來的逗比吧?她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跟你說這些我真是找不到事兒幹了,這些竹簡都在架子上,左手邊的這些你都可以翻,但是隻有一點,一個字也不能傳出去。”

東方朔是何等驚採絕豔的人物?他的這些東西,別人看不懂不明白也就罷了,可是一旦傳揚開來,一定會引起空前的震動。因為東方朔以他朝前的目光,幾乎預言了整個大漢的走向,並且規劃好了藍圖,百年之後也許不準,可是在這前面的幾十年裡,按照陳阿嬌的歷史知識來看,竟然是沒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