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乳酪和一個乾癟的褐色蘋果。他還帶了醃牛肉,以及從廚房偷來的一片培根,但他
想把肉留到明天。因為等食物沒了,他就得自己打獵,而那一定會拖延他的行程。
瓊恩坐在樹下,吃著餅乾和乳酪,任母馬沿著國王大道吃草。他把蘋果留到最
後,雖然摸起來有些軟,果肉仍然酸甜多汁。聽到聲音時,他正在啃果核:是蹄聲,從
北方來。瓊恩一躍而起,奔向母馬。跑得掉嗎?不,距離太近,一定會暴露聲音,何況
假如他們從黑城堡來……
於是他牽著母馬離開大路,走到一叢濃密的灰青色哨兵樹後。“別出聲喔。”他
悄聲說,一邊蹲伏下來,透過樹枝縫隙向外窺視。倘若諸神保佑,對方就會不經意地
騎馬跑過。八成鼴鼠村的農民,正返回自己的田地,可他們幹嘛大半夜的走呢?……
他靜靜呤聽,蹄聲沿著國王大道急速而來,步伐堅定,逐漸增大。依聲音判斷,
大概有五六個人。對方的話音在林木間穿梭。
“……確定他走這邊?”
“當然不確定。”
“搞不好他朝東去了。或是離開道路,穿越樹林。換了我就會這麼做。”
“在這一團漆黑的晚上?你別傻了。就算沒摔下馬來,折了脖子,辨不清路亂走,
等太陽昇起大概也繞回長城了。”
“我才不會,”葛蘭聽起來很氣憤。“我會往南騎,看星星就知道哪邊是南方。”
“要是被雲遮住呢?”派普問。
“那我就不走。”
又一個聲音插進來。“換作是我,你們知道我會怎麼做?我會直接去鼴鼠村挖
寶。”陶德尖銳的笑聲在林間迴響,瓊恩的母馬哼了一聲。
“你們通通給我閉嘴,”霍德說,“我好像聽到了什麼。”
“在哪兒?我啥都沒聽見。,’蹄聲停止。
“你連自己放屁都聽不見。,,
“我聽得見啦。”葛蘭堅持。
“閉嘴!’,
於是他們都安靜下來,凝神傾聽。瓊恩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一定是山姆,他心想。他既沒去找熊老,也沒上床睡覺,而是叫醒了其他幾個男孩。真要命,若是天亮前他們還未歸營,也會被當成逃兵處理。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呀?
寂靜無限延伸。從瓊恩蹲的地方,透過樹叢,可以看到他們坐騎的腳。最後派普開口道:“你剛才到底聽到什麼?’’
“我也不知道。”霍德承認,‘‘但的確有什麼聲音,我認為是馬叫,可……,’
“這兒什麼聲音都沒有啊。,,
瓊恩的眼角餘光瞥見一個白色影子在林間竄動。樹葉悉寒搴抖動,白靈從陰影中跑了出來,由於來得突然,瓊恩的母馬不禁輕聲驚叫。‘‘在那裡!’’霍德大叫。
“我也聽到了!”
“我被你害死了。,’瓊恩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對冰原狼說。他調轉馬頭,往森林走去,但不出十尺,他們便追了上來。
“瓊恩!”派普在身後喊。
“停下來,”葛蘭說,“你跑不掉的。,,
瓊恩抽出佩劍,策馬旋身。‘‘通通退後。我不想傷害你們,但如果情非得已,我會動手的。”
“你想以一對七?”霍德揮手,男孩們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
“你們要拿我怎樣?’’瓊恩質問。
“我們要把你帶回屬於你的地方。,’派普說。
“我屬於我的兄弟。”
“我們就是你的兄弟。’噶蘭說。
“他們逮到你,你會被砍頭的,知道嗎?’’陶德緊張地笑笑,‘‘這麼笨的事,只有笨
牛才做得出來。”
我才不會呢。”葛蘭道:“我不會違背誓言,我發過誓,說話算話的。”
“我也一樣,”瓊恩告訴他們,“可你們難道不懂麼?他們謀害了我父親!這是一場戰爭,我兄弟羅柏正在河間地作戰——”
“我們都知道,”派普嚴肅地說,“山姆跟我們說了。”
“你父親的事我們很遺憾,”葛蘭說,“但那與你無關。一旦發了誓,你就不能離開,不管怎樣都不行。”
“我非走不可。”瓊恩激動地說。
“你發過誓了。”派普提醒他,“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