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讓我喝!”冷秋堅定的目光望他,再這樣僵持下去,不定左潤冬又想玩什麼花樣。她幾乎是朝那隻胳膊撲上去,奮力奪過杯,閉上眼,猛地一口……
“啪!”正在這時,路遠胳膊飛揚,一掌揮去,杯墜落,碎片開花,酒液傾灑一地。
冷秋手背拂過嘴角,愕然看他。
所有人當即怔住!
“路警官,你什麼意思?”在這當口,左潤冬一掌拍桌,憤然而起,“我的女人連喝個酒的權利都沒有?你這是有意在砸我的場子!”
路遠怔了怔,突然放蕩不羈地大笑:“龍幫的規矩,難道就是讓一個女人在兄弟們面前丟人現眼?”
“放肆!”左潤冬又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剎那間,豐盛美味的佳餚乒乒乓乓亂成一團,盤子掉地砸開幾半,湯湯水水,肆意漫流。
所有人均都被嚇了一大跳,忙抽開椅子,往後退了一步。
而冷秋,則呆呆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這場戰爭,看樣子,是快要打起來了!
男人們的戰爭!
只見路遠也氣怒的望著對方,眸光泛紅,左潤冬心底抑住一股火,手裡突然抄起酒瓶,正想甩過去,那方向正是向著路遠的腦袋!
而路遠亦沒有偏,眼看就要開火,只等著那“砰”的一聲,酒瓶子砸到路遠頭上,而龍幫各位兄弟,眼尖手快地,一致將手摸向腰間的槍套!
凡是左潤冬的人,全都擺好了架勢!
卻在緊急關頭,被人一口喝住:“坐下!”
“喬爺!”左潤冬一看聲音來源是喬爺,即將要脫手的瓶子馬上飛快的回手,他憤懣地瞪著那個老頭。冷酷的表情充滿了被辱,彷彿路遠那一杯我代替她喝,使得他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他斜視著喬爺,攥著的酒瓶更加緊了緊。
他真的很想揍那個男人!
真想一酒瓶砸過去,讓他腦袋開花!只有他死了!冷秋才會死了心!
“坐下!”喬爺再一聲斷喝,伸手將他拽住,旁邊的張逸也趕忙伸手,拉住他西裝下襬。
左潤冬是什麼樣的人,喬爺最清楚不過,他動了殺誰的念頭,不管付出什麼代價,趕盡殺絕。
可是,今晚的生日宴會,本來就是在他喬爺的地盤,而左潤冬卻弄這一出,擺明了就是為難路遠,而對方也擺明了要砸場子。
“過來!”終於左潤冬壓下了火,一臉褐紅,卻冷冷地瞪著冷秋,“別站在那兒丟人現眼!”
冷秋渾身一震,連忙轉身,低頭在他身邊坐下。
吳媚咭咭地笑,尖酸刻薄地嘲諷道:“知道丟人現眼,還把她帶出來?不知道丟了你多少次人了?”
冷秋驚訝的望向她——
吃什麼豹子膽了,居然敢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左潤冬被她的話氣得臉孔扭曲,心驀地一緊,想要說什麼話,還沒開口喉嚨卻滲出幾口濃痰,血腥味在喉腔遊轉,連忙偏過頭去,劇烈地咳嗽。
“冬哥!!”
“冬哥,冬哥怎麼了?”一時間,所有人都駭異地望著龍幫的老大。
他咳得太厲害了,聽得人們心驚肉跳!
呆了一刻的冷秋,也急忙低頭下去,雙臂摟住他歪歪斜斜的身子,而左潤冬順勢抓緊她的手腕,低聲而緩慢地說:“秋……秋,別離開我………”
當眾說出這句話,彷彿是乞求,又彷彿是絕望。
他已經不要任何面子了,只為討她一句話。討她一句真心話!
他看不懂這個女人,他要她的時候,她從不拒絕,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卻始終都是拒絕?
他緊緊攥住她的手,沉甸甸的身軀,彷彿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兩隻小小的手上,那麼悲涼的眼眸,晶瑩剔透的兩隻瞳仁,定定地望著她,望進她的眸中。
他說:“別……別離開我……”
冷秋眼圈熱熱的,心頭猛地泛酸,他知道她需要安慰,僅僅只是她的一句話。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在這種時刻,一整個腦袋都是亂哄哄的。
“我不會……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情急之下,冷秋聽到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證。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怎麼可能不滿足他一句語言,可此刻說出來的誓言,卻是那樣蒼白!
對面的路遠,聽著這句話,看著她為他揪心,深邃的眸在此漸漸凝固成寒冰,縱使有一千個不情願,也無話可說。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