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胡言亂語的內容大概就是說自己是元后,懷了小太子云雲,除了她肚子裡的,沒一個是正統。
開始還沒什麼,可能是去看這麼寡廉鮮恥的人越來越多,大肚女人也就越來越瘋癲,說出不少內宮辛秘,聽上去似真又似假,其中還牽扯到了前朝太子……
侍從說到這裡偷偷地看了眼韶冬露在外頭的手指,駭的趕緊住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韶冬不用猜也知道寡廉鮮恥還胡言亂語的人是誰了,反正這樣的人嘴裡也吐不出好話,他不想再問,只讓侍從下去領罰。
“慢著,回來,你且來說說,她是怎麼說我的?”
韶冬回頭一看,面色一軟,十分自然拿起靠枕往準備坐起的祝痕身後塞,還順手撈回見祝痕醒來,扭著肉屁股,滿臉興奮的小傢伙。
侍從轉回身,面如死灰,再次一個接一個地地磕頭,“奴才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亂嚼舌根,還請祝公子饒命。”
韶冬不言語,見懷裡的小傢伙還是不老實,故作嚴肅,捏著兩隻小肥手嚇唬道:“今日練寫大字沒?韶爹來教你,咱們寫不完一百個就不睡覺好不好?”
小傢伙頓時嚇得腦袋一縮,眼淚汪汪地抱著韶冬的脖子一動不動地裝死。逗得韶冬哈哈大笑。小傢伙見韶冬笑了,呆呆地看了會,然後開始猛蹭起韶爹的臉皮,就好像在比誰的經蹭一般。
韶冬笑的停不下來。
祝痕被這麼一打岔,也不想問了,揮手讓侍從下去,就這麼歪著身子,看倆父子膩歪,也笑的開心。
侍從這麼一走,韶冬過了會就不再笑的這麼厲害,捏著小傢伙的肥爪子,說要和他比推力。
小傢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就算他的韶爹總是無恥地用一根手指將他推的滿榻滾,還是開心的笑個不停。
祝痕又一次擦去小韶臻笑後流出來的口水,忍不住推了把韶冬,將他推的順勢倒下,也對著小傢伙眨眼哄騙,“小韶臻,祝爹是不是最厲害,韶爹都甘拜下風了。”
小傢伙昂昂頭,糯聲糯氣道:“是我,我才最厲害!”
話一落下,三人滾成一團,韶冬看好祝痕的肚子,其他都由著他鬧。
隨著這一通鬧騰,之前的害怕與氣憤也隨之散去,誰也沒再提西河谷的事,就這麼你抱著我,我抱著兒子,胡亂地躺在榻上累的直喘氣。
不過祝痕還是對韶冬說了句,“祝傾要是真不願意去天牢,也沒地方擱她這麼個人了,不如問問她是想死還是去天牢就這麼活著。”
韶冬嗯了聲,吩咐了吉利幾句,又見吉利對他一個勁地擠眉弄眼,只好重新整理好滾亂了的衣袍,跟著吉利一道走了出去。
韶冬一走,祝痕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力氣,直挺挺地仰身橫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小傢伙的後背。
小傢伙忽閃著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安靜下來,任由祝爹目光迷離。
吉利將祝傾吩咐他告訴祝痕的話重新說了遍給韶冬聽,韶冬聽完後徹底暴怒,鏘地一聲抽出一旁侍衛佩戴的刀,殺氣騰騰地往祝傾還不肯騰地的地方走。
一步一沉,眼珠子泛著幽冷的光,就像裡邊不帶絲毫的情感。
☆、第72章 剮你的理由隨便編
夜晚涼風習習,伴有淡淡花香,給內宮帶來了點清幽小調。韶冬一路走來,面上不顯,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畜生都知道護窩,偏偏這麼個畜生不如的祝傾,竟然攪合的宮人不安守本分,毫無規矩。也不用韶冬吩咐,吉利一腳一個將這些私議祝痕,傳播流言的輪番踹翻,並令侍衛帶走,等候發落。
韶冬提著刀,寒著臉靠近祝傾時,她還在眉飛色舞地與看管她的兵丁及聞風趕來的幾名宮人繼續說著祝痕的事。
吉利想要去喝止,韶冬抬手止住,又動動手指讓侍衛將這裡團團圍住。他聽著侍衛佩刀出鞘的聲音,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在暈黃的燈籠下折射出一線泛紅的幽光。
“你認真記下她說了什麼,不要有漏,等會她要是少說一個字,說錯一個字,多說一個字,我會親自在她身上多劃一刀。至於那些聽的興奮的,不如也一起好了。”
吉利打了個寒噤,趕緊豎起耳朵細聽,越聽手指顫抖的越厲害:祝傾竟然繪聲繪色地在講祝痕如何在冷宮懷上小太子的事,末了還極為鄙夷地說祝痕能受孕生子,也是證明了血統不正,完全是被男人壓,做不了皇帝的命。
他的視線繞了圈聽到這裡還不離開走開的,能確定,這些人怕是要死無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