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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錢繳稅賦,只要稅官睜隻眼閉隻眼,便可省下近半銀錢。如今連街頭小販都知道寧收一錢銀,不要百文錢,大魏錢制崩壞,這已是商戶間公開的秘密。”

怪不得,今日那魚販情願賤價,也不願單賣她一條魚,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只聽簾內切齒道:“上官意,你說這些不怕本官查上官家的稅錢麼!”

嘴角一彎,上官帶抹冷意地笑著:“我既然敢說還怕你查麼,季君則,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

“如今大魏都揭不開鍋了,就算你知道商戶黑吃黑,又能做什麼?難道再抄幾家鉅富?”

季君則攢眉不語。

“其實,錢制不過是冰山一角,大魏缺銀啊。錢不值錢,便越顯銀貴,大魏銀礦本就匱乏,加上近年商家怕朝廷再弄出個什麼通寶,富戶間流行儲銀,市面上可流通的白銀便愈加緊張。若上官猜的不錯,此次輔臣大人放下朝中事物,不遠萬里來到金陵,是來向上官家借銀,可對?”

聞言,季君則眉尖難以抑制地一顫,就是不答。

上官意倒也不急,他隨意拿了本書,捧卷就讀。適時春風幾許,拂動他額間黑髮,明媚春色落了一地,更顯俊容清雅。

這才是曠世美男吧,她微地迷惑了,再偷覷,卻被他瞥眼逮個正著。黑瞳亮得可疑,微揚的唇角難掩得意。哼,得意什麼,她不過是看了一眼,錯把妖孽當天仙罷了。

她很有志氣地轉眸,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手中的書冊。掃過,再回來。

她呆住了。

這書她明明藏好的,怎麼到了他手上,浪蕩子和病秀才,箇中曲折真是非常人所能觀瞻。

轉身背對簾子,她一時氣短,可惡的病秀才,看她狂放浪蕩子,哼哼,她明的不行還能偷想麼。看她猛虎下山,看她猴子偷桃,秀才啊秀才還不求饒!

她正在心中暗自逞兇,就見側間的門外有道人影。她驟地凝神,屏住呼吸走到門邊,出其不意地撩起簾子。

大眼對大眼,蕭匡的臉上有些尷尬,可目光還是不自覺地流連門裡,他一瞬不瞬地凝著竹簾,眼中是和煦春風也化不開的鬱色。林伯終究攔不住他啊,誰又能攔住?餘秭歸暗自嘆息,閃過身,讓他進去。

一室悄然,不同於書房爭鋒相對的寂靜,側間裡靜得哀傷,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喜歡能一個人露出如此痛色。既然春已暮,又何必苦苦留春住,這種痛她不懂,可從鸞說這是因為先喜歡的人便輸了,不僅輸還是絕無翻身機會的一敗塗地,所以感情上要做莊家。

“不能起義麼?”當時她一問就問倒了阿鸞。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與其暗自心傷,不如起義吧!

想到這,餘秭歸不由熱血上頭,她一掀簾角,正對與上官的黑眸。

默契啊,陳勝兄!她吳廣真是小小感動了,將簾角掀得更開,露出一邊痴痴凝望的蕭匡。

見狀上官微地挑眉,她亦挑眉,正是電光火石,四目相接,他眼角抽抽,終於難以抑制地瞥過眼。不必如此感動吧,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只是起義兄弟的小小對眼啊,看她多有大將風度。

將竹簾細細理好,她坐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不一會,終於有人憋不住了。

“上官意,你贏了。”這聲十分不甘,甚至有些咬牙切齒。“本官奉新皇旨意,特來向金陵上官家借銀。”

矮榻上,某人輕輕翻過一頁書,看得是津津有味,好似充耳不聞。

季君則怒道:“上官意,還不接旨!”

黑瞳從紙上淡淡瞟開,上官意徐徐坐起,理順睡皺春衫。“不借。”

“你想抗旨?”

上官意合起書,意態懶散地瞟他一眼:“輔臣大人大可讓順天府尹來抄上官家,這樣天下富戶便能看清銀子還是藏起來的好啊。”

一針見血,正戳到季君則的痛腳。見他怒極攻心,面色鐵青,上官意不由心情大好。“要上官家借銀,也不是不可能。”

季君則猛地抬眼。

上官踱步到簾邊,袍角剛好遮住簾後的蕭匡,然後道:“求人麼總要付出點代價,若輔臣大人對我磕三個響頭~”

“舅”不等蕭匡出聲,餘秭歸便點住他周身穴道。

“不可能。”季君則斷然拒絕。

像在他的意料中,上官意輕輕一笑:“那可難辦了。”話雖如此,語中卻無半點苦惱之意,他看眼竹簾,目光似能滲進簾裡。“方才大人說與阿匡情意深厚?”

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