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喬煦、張瑜、瑞鏞,前二人是同盟會會員,只有瑞鏞(滿族)是反對革命的。在協直屬部隊中,騎兵營管帶馬開崧和輜重隊隊官焦純禮是同盟會會員,炮隊隊官張治堯和工程隊隊官殷銘,陸軍警察隊隊官李潤髮,測量隊隊官張維清,大都是同情革命的。在兩標的隊官(連長)和士兵中也有不少是同盟會會員。所以,新軍的形勢對革命是相當有利的。
當時,新軍駐防太原城內外。第86標標本部及第2營駐文殊寺(今東倉巷)營盤,第1、3兩營駐後小河營盤,第3營駐崗上營盤。輜重隊和工程隊駐南門外,騎兵營駐滿州墳(今晉陽飯店西南),炮隊駐菜園村。
巡撫陸鍾琦對同盟會的活動早有所聞,所以到職以後,千方百計企圖扼殺革命。他首先派人修理城牆,進行防範;其後召見留日學生到各學堂視察,以觀動靜;再後,以視察新軍為名,統計官兵無辮人數;最後著人蒐集同盟會員名單,準備一網打盡。
但這一計劃還未來得及付諸實施時,武昌起義就爆發了。陸得到武昌起義的訊息,慌了手腳,立即召集督練公所總辦姚鴻發和協統譚振德以及下屬衙門的高階官員會商對策。他們提出新軍不可靠,應該調到省城以外駐防,並決定立即調巡防隊兩旗到太原(行至忻州,太原已起義,被忻州知州朱善元勸阻回到大同)守衛巡撫衙門和彈藥庫等要害部門。他的又一對策是搞緩兵之計。他把他的兒子陸光熙(字亮臣)召到太原,讓其聯絡革命黨人,麻痺革命者的意志。據陸鍾琦的家庭教師孫振汝回憶:陸光熙“知道陸鍾琦反對革命,又不能擁兵自衛,此次來太原,既欲維持他父親的地位,又怕時局決裂,所以他的計劃是俟革命軍至,不戰不降,調停中立,聯絡上級軍官,以取和平。”
一、義前兵運 部署起義(2)
陸鍾琦的這一緩兵之計,其實是包藏禍心大有陰謀的。原來,他想叫他的兒子陸亮臣暫且穩住閻錫山,然後,再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調虎離山與釜底抽薪雙管齊下,將存在山西的5000支德造新槍運3000支到河南,再把新軍第85、第86兩標分開,一標調臨汾,一標調代州。
面對幾派勢力角逐的形勢,革命黨人在陸鍾琦圖謀對策的同時,也在積極策劃起義。然而對巡撫的耳目,他們同樣採取了麻痺對方的策略。據《閻錫山早年*》中說:
在山西巡撫陸鍾琦於武昌起義後,特召其子亮臣來晉,作緩和革命之計。亮臣與我是日本士官學校同學,但屬泛泛交,主張也不接近,不過他知道我曾參加同盟會,且是鐵血丈夫團中人。他到晉翌晨,即訪我談話。一見面就說:“我此次來,即為與兄研究晉省對武昌事件當如何應付。兄有意見,弟對家父尚可轉移。”我當時答覆他說:“武昌事件的真相,我尚不知,黎元洪究竟係為革命而起義,抑系別有原因,我也不明白。是不是我們現在談應付武昌事件的話,還有點太早。”他又說:“我們還可以再觀察幾天,不過我可以和你說,最後需要家父離開時,我也能設法。”我笑了笑說:“這話說得哪裡去了,你來,我們更說不到那樣的話了。”他臨行時,又和我說:“過兩天,我們是不是可以和蘭蓀(姚鴻發字)一起談談?”我說:“可以,你通知他,還是我通知他?”他說:“我通知罷。”
在這時候,有兩件事逼迫得我實在不能等候。一件是山西有5000支德國造的新槍,要借給河南3000支,隨帶子彈,且已運走一部分;一件是要把一、二兩標分別開往臨汾和代州,而由巡防部隊接替太原的防務。亮臣與我見面的當日晚間,我就到姚總辦處問說:“亮臣曾否來訪?”他說:“來過了,他並且說和你談得很好,是不是再過幾天我們共同談談?”我說:“總辦決定罷!”我辭出後,向督練公所的辦公人員打聽,知道運槍與開兵的事,已決定趕速實行。此時我益猜疑陸亮臣此來,完全是想敷衍住我,把運槍和開兵兩事做成。而此等計劃,不只是陸巡撫一人打此如意算盤,官紳軍界中亦均有參與謀者。
我從督練公所回來,趙戴文同志就在家中等我,一見面就問我說:“陸公子來幹什麼?”我說:“他也是計劃響應武昌。”他說:“可靠麼?”我說:“我們今天不研究他可靠不可靠,我正要找你研究由他來得到的感想,作我們決策的依據。”他接著問:“你看他究竟來作什麼?”我說:“頂好也是敷衍住我們,完成運槍開兵的事,然後靜觀革命與情勢的發展,如果革命有過半成功的成分時,擁戴上他父親,聯合上大家,作一個突變,與響應武昌起義是不會有絲毫實際效用的。”他說:“事既如此急迫,